紅色的血,銀色的刀(匕首),血在飛舞,刀在旋轉,每一次血的飛舞都是由刀引起的,而每一次刀芒的閃爍都帶起了一片紅色的血霧。
太陽出現在大地的遠方,而在淡紅色的陽光下,戰鬥的卻是龍和他的夥伴。不,實際上,早在不知道多長時間以前,龍就已經在孤軍奮戰了,而他的隊長摩裏斯卻早已在教完他‘生存的意義後’,就已倒下。還活著嗎?這點龍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的眼前還有可惡的叢林狼。
火圈已經形成,丈高的火牆帶著溶金碎鐵的威勢緩慢地推進著,這讓龍感到絕望,但還不到放棄的時候,雖然滿身力量已經隨著血液流失,但那又怎麼樣?隻要眼前還有一個敵人,他就應該遵守一個士兵的義務,即使、即使他眼前的敵人並不能稱之為敵人,即使、即使他們早已沒有了退路。
經過多次的直刺,上好的鐵製匕首已經彎曲了,不過,這比起那早已逝去的力量來說,龍還是很容易接受的,畢竟兵器沒有了,他還有拳頭,還有牙齒,但力氣沒有了,卻意味著死亡的來臨。
他努力地圓睜著不停地渴望著閉合的雙眼,用最小的動作幅度來結束著一條又一條‘罪惡’的生命,用以節省著那所剩無幾的體力。他在等待,等待著最後的一刻,等待著那足以讓他迸發出生命火花的一刻。
風輕輕地拂過這片空地,是那麼的輕柔與和諧,仿佛溫柔的母親在跟自己的孩子低聲細語一般,充滿了溫欣,但肆虐的火卻借著這股輕輕地溫柔,以瘋狂速度成長著,直至成長為可以燎原的魔鬼。
炙熱的火焰在龍執拗的心中跳著舞,而可以讓‘敵人’與自己發瘋的‘紅色’卻以無法阻擋之勢慢慢逼了,龍感覺到了,當炙熱的火氣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氣味逼近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他知道他奮戰多時所等待的那一刻已經到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唱起了對‘大地母神的讚歌’。
歌聲嘹亮,在這嘹亮的歌聲中,卻夾雜著一絲眷戀;歌聲輕緩,在那輕緩中含有卻是堅定的信心。
在既嘹亮又輕緩的歌聲中,龍笑了,而隨著他的笑容在臉上浮現,無數道土黃色的光焰也在龍的身邊開始聚集,並且越聚越多,越聚越大,直至形成了一個如同小太陽一般的球狀物才停止了下來。
狼群退卻了,因為它們看見了一個讓它們感到害怕的笑容,也因為它們感覺到了一股比那灼熱的火焰還讓他們感到顫栗的氣息。
它們也許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笑,但他們知道,那個人也決不可能在大地之威勢下,逃出生天,所以,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出於對那個人‘無知’的嘲笑,它們退卻了。可是,當它們調轉了它們那毛茸茸的身體時,它們才知道,那個人的笑容是為什麼?
退無可退,進無可進,這種尷尬的處境讓它們騷動了起來。不過騷動很快地就停了下來,因為那個讓它們顫栗的‘恐懼’已經爆發。
大地在震動,光焰在閃爍,紅色的血霧也在飄拂,冷冷的、無情的,以龍為中心開始象四周擴散,但這不是結束,而僅僅一個開始。震動在擴大,地上所有的東西,包括有生命的、無生命的,都在那急劇的震動中複活了,之後,在一片的混亂與殘嚎,我們的戰士——龍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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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這幾天辛苦你了!怎麼樣?過得還習慣嗎?”一向嚴肅的劍毓,此時卻異常難得地流露出了笑容,而能夠讓他獲得這份殊榮的,卻之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個臉上堆滿皺紋的老人。
他,就是老槍,一個已經被鳳凰家族長期雇傭的老人,一個肩負著為異常使命的老人,至於他為什麼會來到軍營?並受到軍團長以貴賓之禮相待?這對於劍毓的手下們來說,都還是一個謎中之謎,不過,他們相信,這個謎恐怕要在今天揭曉了。
麵對這個年輕軍團長的問候,見多識廣的老槍第一反映就是:“恩!看來今天有活要幹了!”於是,他客客氣氣行了一個鞠躬禮,然後微笑著回答道:“多謝將軍的關心,我在這裏過得很很好。”
“嗷!那就好!那就好!來,老人家快請坐!”劍毓含笑著指著他帥案旁的椅子說道。
老槍擺了擺手,謝絕了劍毓的好意,笑眯眯地說道:
“您客氣了!不過,老槍,我生於草莽,長於草莽,而我們這些草莽之人,最喜歡的就是直來直去,所以如果您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話,您說就是了!能幫的我一定幫就是了。”
“好,既然老人家喜歡痛快,那我就直說了。早就聽說您常年從事為商隊帶路,足跡遍步大陸各地,熟悉各地的道路與風土人情,但不知您有沒有此地?如果到過的話,您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關於這裏的情況呢?”
聽了劍毓的問話,老槍頓時明白了,這個軍團長的意思,於是他笑著問道:“嗷!原來是這回事情呀!好說,但不知將軍想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