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毓的血液在沸騰,他的心也在跳躍,事實上,當劍毓看到那成千上萬的戰狼的時候,他的心就不可製止騷動起來,他知道那是為什麼,他也知道在那背後意味著什麼,不過,他還是在竭力地壓抑著這股騷動,因為他知道今天他隻是一個旁觀者,一個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用心地去審視一切的旁觀者。
“嗷……!”開始了,當從遠方傳來了一聲嘹亮地狼吼時,戰鬥就在一瞬間爆發了。
震動、塵煙、淒厲的狼吼……,當萬千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的時候,天空也為之變了顏色,而當張牙舞爪的群狼出現在士兵的視線之內時,久驚沙場的老兵們也勃然色變。
清風吹起來了,在炎炎的烈日之下,淡淡的風如同一個頑皮的精靈一般,肆意地舞弄著這片即將變成紅色的大地。拌著清風、拌著炎陽,群狼的身影如同拍岸的浪濤,一點點、一片片、一波接著一波,慢慢地、永不間歇地靠近著、靠近著。
“發石中隊預備,上石,攔截性射擊,放!”
隨著一聲令下,數百塊由澆上火油的圓形巨石組成的石陣騰空而起,並在湛藍的天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曲線,直直地飛向了數百米以外狼陣之中。
“嘭……!”巨石落地了!巨大的衝擊力在帶起大地轟鳴的同時,也帶起了陣陣的哀鳴之聲,肢體飛散了,被巨石砸中的狼們的肢體四處散落,並與鮮紅的血液交織在一起,在巨石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夾雜著鮮血、腦漿、骨頭、碎肉的圓圈。
“嗷……!”頭狼發怒了,也許是因為聞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也許是因為聽到了屬下們臨死前的殘叫,……,總之頭狼發怒了。而夾雜著怒氣的吼叫卻讓它的屬下更加地瘋狂,它們咆哮著,相互應和著,宛如一枝枝離弦的利箭一般,更形瘋狂地向前衝刺著,直至、直至它們的衝刺遇上了一堵又一堵的‘圍牆’,一堵堵箭的圍牆。
先是幾個點,然後是幾條線,最後當點和線連成了片的時候,哀號聲就又響起了,不過,這次的哀號與上次的有點不同,因為伴隨著的不再是殘肢碎體,而是一個又一個被利箭洞穿了的身體。
一道又一道,一層又一層,群狼們在石塊與利箭的洗禮之下,不停地前進著,然後倒下,之後又有後來者越過倒下的同伴繼續前進,然後再倒下,……。直至它們能夠將對麵那些可惡人類麵孔看得一清二楚得時候,它們才算暫時逃過了死亡的召喚,不過,很可惜,石頭與箭的屠殺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它們所要麵對的卻又是另一場即將到來的屠殺。
“嘭……!”巨大的狼頭與堅厚的鐵盾撞在一起,在爆出震天巨響的同時,也爆出攙雜著血腥氣味的霧氣,麵對著一人多高的鐵盾,群狼再次地表現出了它們的英勇,竟然希望用它們的頭與身體跟那些黑黑的怪物比比誰是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於是,無數的戰狼瞪著通紅的雙眼飛奔而進,用自己的身體與那黑乎乎鐵盾比試了起來,不過,當無數的兄弟倒在了那道黑乎乎的‘鐵牆’之下後,它們終於明白了一個真理,那就是肉做的腦袋,永遠也不可能比鐵做的盾牌硬。
……,……。
戰鬥依然在繼續著,不過站在了望塔上的劍毓,此時卻已經不用再繼續看下去了,因為這場戰鬥的結果早已經在群狼發起進攻的那一刹那間就已注定了,而一場已經知道了結果戰鬥,還什麼必要在繼續看下去呢?事實上,要不是他想親眼見見看看那些傳說中的戰獸、想了解一些戰獸的戰鬥方式。此時此刻,他是不會站在這裏的。不過,當他親眼目睹了眼前一切的時候,他不禁對這場戰鬥到來感到有點迷惑。並不是其他的,因為從戰狼的行動方式上看,他們根本就不適合攻堅,而讓一群沒有攻堅能力的狼去攻擊一支擁有良好防禦設施和物品的營寨,這簡直就是一種傻瓜的行為,但是直到此時依然沒有見過麵的敵人有沒有那麼傻呢?答案應該是肯定的,所以在這裏麵一定還有一些其它的事情發生,隻不過由於情報來路的被堵,他還無從猜測而已。於是,他將這個疑慮暫時地拋開,專心地問起了他所應該關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