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回到房內,也在反複思忖吳衡的死因,他左右思索,深深地斷定是易寒所為,可他又找不到他為何要殺害吳衡的理由,而且,憑吳衡的修為,應當與易寒不分高下,倘若兩人打起來,難分伯仲,就算是易寒勝出也必然曆經苦戰。吳衡的死應當是昨天,也就是他與易寒比試之前,倘若吳衡沒有死,他一定會來觀看自己與易寒之戰,吳衡可是最巴不得他慘敗於易寒的人!
楚天曾細細觀察過吳衡的死狀,雙眸空洞,渾身慘敗,沒有一絲血色,好似精血被抽空,又受到極其恐怖的驚嚇!
這不由楚天不懷疑是易寒,因為隻有他才懂得引人神魂出竅,以精血喂養孤魂豢養鬼刹。
不知怎的,楚天就是認定易寒作案的可能性極大,而邪門妖道似乎犯不著與淩昆派為敵!
罷了,不再想這些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事情。楚天整理了一下思緒,吳衡狂妄自大,妒心極強,對他的死楚天沒有一絲憐憫,隻是看到紫衣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心疼,畢竟那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
整個白日裏楚天都在入定修煉馭魂術,這本隻有到天寶期才能參悟的秘籍,卻讓楚天在這半年裏有了些許頓悟。每次按照其中要訣修煉,都能感覺到到飄飄然,似乎魂魄已經脫離了身體,心神不斷壯大。
這些日子,昆道弟子一如既往的修煉,隻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絲沉痛,而青山道人也連續幾日沒有講道,隻是帶著諸位弟子歸還了藏書閣的書籍,且讓他們各自索取了一本更高一級的秘法。
楚天手中小心地抱著中高級的馭魂術,令青山道人頗為側目不滿。
夜入三更,楚天猜想師兄弟們應該都已經入睡了。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紫衣這幾日反常的沒有再來騷擾自己。慶幸之餘,卻感覺有些許不習慣,楚天暗道:那小魔女不再來煩我,正好可以趁此修煉修煉菩薩咒。
《道經》上說,修煉當以專而一,始終進行。像自己這般,菩薩咒,馭魂術,還有停留在中級散道士的催物,楚天自己都有些頭大,《道經》又說,始亂修行,必遭棄。也就是說,像自己這種狀態,恐怕有朝一日會一無所長!
沒有絕頂的天賦,隻能靠自己摸索,若是他有靈影那般逆天的資質,被三個長老親自教導,還用得著像個蒼蠅般沒頭的撞來撞去。
這麼長時間,白天鑽研《馭魂術》,修煉催物,夜間無人的時候觀想菩薩咒,三者非但沒有令體內真元有所抵觸,竟隱隱有些增進作用。特別是菩薩咒,每次觀想,楚天都覺得內在修為不斷增強,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引導自己。
蠟燭早已熄滅,楚天的身體散發著純真的金光,渾身上下被金光包裹,他閉目凝息,觀想菩薩咒的同時又在習慣性地進行著吞吐呼吸之道,每一呼,金光散開,每一吸,金光收縮,整個過程自然而然。
清風拂過窗,一縷淡光飛過。
包裹在楚天周身的金光突然收縮,楚天在觀想菩薩咒的時候感應到一種強於自己幾倍的力量圍繞在房外,他登時便被驚醒了。
會是誰,在窺視自己?
楚天抹了一把冷汗,以後修煉菩薩咒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能再被別人發現了。
淡光纏繞下的灰色身影一直回到老君觀,那微胖的身軀晃了晃,坐回椅子。青山道人眉頭緊皺,喃喃地道:“竟然是金光道法,此子修煉真的是我道家法門?難道是我冤枉了他,那吳衡之死?”
想到他那一身金光,青山道人再次陷入沉思:難道他背後有高人教授?我怎麼隱隱感到他體內漸成元嬰,又不對,他明明隻有散道士的修為!說不定,說不定有長老暗中教授他?
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青山道人終於有了一點眉目,可吳衡的死因又該如何解釋?他暗下決心,在沒有斷定不是門內存有妖派內鬼,便不能放過緊盯著楚天!
楚天萬萬沒有想到青山道人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光是血蟾蜍的出現便已經令青山有所疑心這些新進弟子是否有妖派孽種,吳衡的死因,更是讓他加重了疑慮,楚天是他懷疑的第一個對象!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似乎每次冥想都能令自己精神大振,剛才的那種狀態,楚天感覺體內真元逐漸凝聚,聚集在丹田處,又開始不斷分散,凝聚,分散,凝聚。楚天好奇不已,便任由真元分聚,直至分散漸少,開始完全融合,成為一個果狀,然後突然驚醒,那果狀真元則迅速又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