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人!”沈離歡似乎明白了教主委以重任的原因。真的挺難對付,官至禦爵!“過江”的十三名二級殺手都沒能了結了他,那麼他們三個可以嗎?沈離歡一時想起葉蕪那纖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憂……
“紅梅”組織總壇設於錢塘,距離洛陽袁家路途遙遠,即使用上上等良駒,也不能在幾天內趕到,莫非……這次任務占據了兩次任務的時間,還包括平日的休息時間?也對,雖然有寶馬良駒,日行千裏,馬會累人也容易疲勞,確實要那麼久的。
第二天,三人三駒,連同各自的行李,已在途中。沈離歡忍不住多看了葉蕪幾眼,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溫婉女子,在白馬的背上倒也略顯幾分……俊俏。另外,在烏黑駿馬背上的樓棄軒也同樣神采奕奕,英姿颯爽。
“沈堂主、葉堂主,我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天色已暗,再不找個客棧留宿,離開此地後就得露宿荒野了。”樓棄軒語氣略帶著急,麵上卻是一笑,露出兩個酒窩,考慮到天色漸暗,沈離歡果斷得“發話”:“那好吧,找客棧留宿!”聞言,另兩人下馬,而沈離歡也輕躍落地,她的輕功,可見一斑。
客棧內,三人並不因任務緊急而虧待自己。這一晚,他們住的都是天字號房間。因此,小客棧僅有的三件上房都被他們占了去。三更時分,沈離歡就像往常一樣下樓,進院子。整整一天的趕路,已使葉蕪早已熟睡,不省人事。然而樓棄軒卻沒有睡熟,他聽到一點動靜,便在房內窺伺。
“難怪那小妮子功夫那麼好,原來……她有半夜練劍的習慣。年紀輕輕,比別人多些時間練功,功夫自然不錯。”樓棄軒壓低聲音自言自語。別人都在睡覺,而樓棄軒卻看沈離歡練劍,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到四更打更聲音響起,沈離歡回房時,他才關上窗,睡覺。這一看,反而使他怎麼也睡不著,自己今年二十了,比她大四歲,卻也沒有她的堅韌、毅力,心口有東西在生根、發芽,難以控製。或許,那是憐惜,還是……想要保護一個人的衝動?
幾天來,樓棄軒都像那晚一樣,三更與她一同醒來,看她練功。勤奮的小丫頭!一路上,三個人處的很好,雖然,沈離歡比他們倆都小,她行事卻比同齡人老練的多。終於,他們進了河南境內。
樓棄軒照常在三更醒來,卻沒看見沈離歡練劍。或許是連日的奔波把她累壞了吧,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他們三人住在離袁宅不遠的客棧裏。樓棄軒想著趁天黑去查探情況,便悄無聲息地出發了。月光下穿著夜行衣的他顯得分外神秘。
袁宅大得出奇,一座宅子已經那麼大,可見袁業平時的作為。“狗賊!”樓棄軒心裏暗罵。雖然紅梅組織是幹殺人這一行業的,但他們殺的多是該死之人,樓棄軒決不允許像袁業這樣的人活在世上。
……少年……畢竟還是少年……
“有人闖入!有人闖入!”瞬時警鍾響起,守衛們一同往一個方向追去。但卻……不是衝著樓棄軒來的!
“他們不是發現我,那是?”他擔心那是沈離歡,便追了過去。到時,那裏已經開打了,這批守衛功夫還真不弱,已齊齊圍住了沈離歡。守衛使用的兵器不一,有陌刀、戟、戈矛等,看似雜亂,卻完全不混亂,糟了,是經曆過嚴酷訓練的戰士!
袁業身為禦爵,家大業大,但不可能擁有這樣出色的戰士——他沒有兵權!而這批守衛,怎麼也不可能是普通王侯家裏培養出來的管門人,更不可能是江湖人士。——那樣的訓練有素,有條不紊!眼看著那闖入的黑衣人快要不敵,樓棄軒飛身進入戰圈。靠近一點他便認出了那就是沈離歡,從那標準的身材和那雙眼睛得知——倔強的眼神。兩人靠背,鎖住後背的空門。他一想到現在已打草驚蛇,必須馬上離開,不然等到援兵來到,他們不但不能完成任務,連小命都會搭上。一想到這裏,樓棄軒找著空當兒,拚著左手被砍傷的危險,大喝一聲:“走!”沈離歡本就機靈,毫不猶豫地和他一同躍上牆頭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