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後來發現了這個年輕人有躁鬱症病史,並一直在服用鎮靜類處方藥,所以更加判定是他自己出了幻覺,於是象征性地派人去公孫老板的公司走了一趟,隻說四十八小時後若公孫老板還不出現,可以再給派出所打電話報失蹤。”馬遠山說道。
我回想了一下,我發現那個花壇時也就是四點鍾左右,而那個司機八點才去自首,這期間變數太多了。可能乞丐已經帶著需要的衣服走掉了,那個木劍也可以帶走留著翻垃圾用,剩下的東西,都被清晨上班的環衛工人掃走了吧。隻要從表麵上看沒出大事,現在的民警也不會簡單地因為一個精神病患者的一麵之辭就大費周章地四處調查。公孫敕貌似已經沒有親人了,他對員工都那麼差,哪會有人是真心追隨他?我懷疑到時候也沒人會願意替他報失蹤,隻可惜那些員工最終也沒能驅走自己身上的鬼。
“遠山哥,公孫敕的屍體怎麼會不見了呢?我發現那個花壇的時候,那裏也隻剩下他的衣服而已。”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但是我不能讓馬遠山知道我知道,況且我想要知道馬遠山是否知道原因。
“唔,這個嘛,佟兄弟,你可還記得在賈老板喜宴的那天,公孫老板與黑白無常的那場決鬥?”馬遠山眯起眼睛問道。
“我記得,當時黑白無常將公孫敕的魂魄拉出體外。”我回答。
“錯!黑白無常隻將公孫老板的魄拉了出來,他已經沒有魂了!大多數人,甚至是行業內的人,都極少有人能單憑肉眼看出一個魂魄的完整性,但是我可以。而正是在那天,我了解到公孫老板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實話實說,之所以我給他錢時從不吝嗇,正是因為我從那天起已經打定主意要不惜一切代價與他實現合作,越密切越好,不多時日,等我們一起滅掉了賈老板之後,他公孫敕的財富就是我的財富!哈哈哈哈!他一個僵屍而已,被桃木劍那麼一戳,不出半個時辰就化作一攤膿水,都不用給他收屍!隻可惜啊隻可惜,橫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馬遠山越說越忘我,都沒有意識到他在我麵前竟然透露出了在扳倒老賈之後殺了公孫敕的計劃!
看來遲如是建議我在馬遠山麵前少說多聽是明智的!他們這些人,個個歹毒。由此,更堅定了我之前的打算,即一旦解除了老賈的隱患之後,遠離這個行業,遠離馬遠山。
我假裝做了個吃驚的表情,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馬上問道:“遠山哥,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不能讓馬遠山覺察出我對他有看法。
“這正是這次我們三人要商量的事!首先,我們得想辦法弄明白我放在公孫老板那裏的那些手印哪裏去了,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用完所有那些魂魄。如果真是在他出事之後被什麼人拿走了,我需要知道這是何人所為,怎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坐收漁翁之利。其次,我之前太過大意,在得到公孫老板答應與我合作的允諾之後,便沒有再親自派人監探賈老板那邊的動態,而是都靠給了公孫老板,而他在出事之前約我去談關於賈老板的重要的事,我需要知道他究竟要對我說什麼。”馬遠山急切道。
“大哥,有沒有可能是老賈拿走了那些手印?”李哥猜測著,又不確定地撓了撓頭。
馬遠山緩緩搖了搖頭,說道:“賈老板最近也太安靜了些,不知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還是因為損失了四弟這員虎將,實力銳減。前些天我與父親談及此事,他老人家推測是後者,他說早在他剛從祖父手裏接過這生意時,祖父就提及過他曾研究賈老板是如何可以驅役黑白無常的,經過長年累月的觀察,發現這與賈老板那個鬼魂四弟淵源頗深,黑白無常表麵上為賈老板馬首是瞻,但遇到類似像上次與公孫老板決鬥的情況,黑白無常之所以能發揮出自己的本領,則很大程度上是靠那個鬼魂四弟背後的作用,雖然具體是什麼原理我們始終不得而知,但幾乎可以肯定,沒有了鬼魂四弟,黑白無常便不那麼好使了。如果確實是這樣,賈老板應該無暇顧及那些手印。”
“啊?遠山哥,這麼說,老賈至少是您祖父那一輩的人,推測下來還不得至少有一百歲了!可是他看上去並沒有那麼老啊!”我疑惑道。
“嗯,你說得沒錯,父親說他小時候便見過賈老板,他一直是這個樣子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老了,又是以什麼方式保持長生的,這一定是很厲害的法術,想滅掉這種人,我想象不出會有多難。更何況他還有個大哥,還有那個宮二哥……”說到這裏,馬遠山幾乎有點泄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