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愛的遺憾(3)(1 / 3)

從門口右轉,第563步就是公共車站,然後你會跳上一輛藍色的36路汽車,在第6站下車,轉65路,那會有一個還算漫長的過程,是一小時還是兩小時,你好像從沒注意過,反正從上車的那一刻,你那波瀾不驚的思想就洶湧起來,可是都想些什麼呢?這恐怕誰也不知道,當然,也包括你自己。好像每次的想象裏都有一處相同的情景,就像是做過的一場場主題相似的夢,朦朧而讓你又感覺到清晰,如若雲間的尾巴,看與抓都是個未知。然而又好像每次都個不相同,片段的、虛無的、飄渺的、也像是做過的一場場夢,不過是混亂的,時間與空間都相互交錯,相互疊加,相互依偎與敵對的,總之那是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像是跌進了記憶的陷阱。等你從那片空白《姑且如此稱呼吧!將那些不明所以的雜亂信息統統簡單化,當然不是真正的簡化,隻是安慰自己的掩耳盜鈴罷了》處醒來,已經是下了汽車了,通常,你會在那個站台上呆立56秒鍾,仰起頭看著左方那座逐漸升高的大樓,然後向前63步右轉,那是一條幽深的古巷,牆體斑駁的像一張花臉,屋舍也是古舊的老態龍鍾,左手邊第2家,你到了。這座房子是你托朋友費盡千辛萬苦才買來的還算滿意的居所,隻做簡單的加固裝修,一切基本都保持了原樣。你是個愛懷舊的人,這是朋友們公認的,隻有你自己不這麼認為,每當朋友們說起的時候,你總會輕輕的搖搖頭,倔強的一言不發。究竟是什麼原因呢?也沒人知道,或者也和你的65路空白一樣,那些都是屬於世外的困惑。

今天的江風是有一些濃的,比不得咖啡館內的淡淡,你覺得有一種冷在心底散開,由內而外的迅速蔓延,用沒有知覺的手攏了攏同樣沒有知覺的衣服,寒冷依舊。從門口右轉,第365次的華麗轉身讓你覺得有一種失落,這失落同樣也是困惑的,似乎有一種牽強附會,但怎麼也想不出牽在何處,附在何處,似乎是,又似乎不是,應該是界於兩者之間的,如果用物理學的話說,這或許就叫0度情感吧!既不是冰,又是冰,既不是水,又是水。你搖搖頭,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抬起腳,終於邁出了你在這條路上的第204933步。

再第563步的時候,你並沒有停下,走過了公共車站,一直向前,向前,如同傀儡一般。

你的眼神不再噗閃著光彩,卻深藏著憂傷與黯淡,你的步伐也不再流動著輕盈,取而代之的卻是沉重與慌亂。你蹌踉著挪動著前進的腳步,心中似乎迷失了太陽的位置,猶如迷途在沙漠中的行人,天地一色,盡寫了蒼茫。

你鬼使神差的來到了車站,木然的買票,再木然的跟隨人流擠進了那橙黃色的火車。是空調車,全封閉的車窗,隔著玻璃那便成了兩個世界,窗外還是令你憂傷彷徨的甲市,窗內卻已經到達你潛意識中甜美的乙地。這就是旅行,從你踏進火車的那一霎那,你就已經離開這塊土地。你可以選擇忘記這塊土地,也可以選擇梳理這塊土地,於是就有往事,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是順著鐵軌的痕跡還是順著窗隙的痕跡,總之它們活動起來,收藏還是拋棄,這些就都由著你了。

汽笛的鳴聲,悠遠深長,撕破了這片麻木的天空,從裂開的口處飄落出幾絲冰涼的雨,漸漸的,多了起來,斜斜的掛在車窗的外玻璃上,像是他為你畫的那幅素描,細細的長長的,而且還迎著風盡情的飛揚,有些向左,有些向右,頑皮的一如從前的你。你記得那畫上你的那一頭青絲也應該是這樣,迎著初春的微風輕亂的飛舞,活潑而又不失文靜。曾幾何時,你也為了這幅畫欣喜的忙活了半天,而現在呢,它正靜靜的躺在你的包裏。窗外的雨漸漸的大了,應該是帶著淡鹹味的吧!衝掉了那或許本該是你的素描,而車窗內呢?那幅畫紙張柔弱,筆觸模糊,和著你無聲滴下的淚珠,那風華正洗淨鉛塵。

“今晚8點,若凡咖啡館”他收到你的信息時正是你們聊天的尾聲,是用手機發過來的。他敲擊著鍵盤:怎麼用手機發啊!多此一舉!屏幕上迅速的傳回你一個大大的笑臉:心血來潮,怎麼、晚上有空嗎?他想了想,晚上並無其他安排:與美女赴約,當然有空,簡直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