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機場的播音很恐怖,總在時刻提醒人們離去的時間,掃視著鏡中的家具還有自己,歲月爬過臉上的痕跡,她真想摧毀一切,她渴望暴力,渴望戰爭,渴望血流成河,渴望死屍遍地。她就在當晚對她施行了。她使勁地鞭苔著她,撕扯她的頭發,脫掉她的衣服,謾罵著,痛哭著,詛咒著,捶打著,房間裏能用上的工具都用上了摧毀對她表示了感情。
“沒有人知道我常去教堂,每到一座城市我就會悄悄地打聽教堂在何處。然後再悄悄靠近它,但在中國教堂是不盛行的,緊鎖的大門是不讓一般人進去的。這麼多年都在欺騙自己,其實有關上帝的那些傳言隻不過是一個嚇壞了的孤獨者在寒冷漫長的夜裏編造的一個嚇唬小孩子的謊言。”
他結婚了。
六
不知道誰說的。沒人會跟自己十分愛的人結婚的。結婚是一種實際,愛情是一種浪漫,這種情感隻有在想象中才長存,才永不衰竭
我把頭發剪了,很短很短,短得同事都大吃一驚。
三十多年來不知道自己長頭發是什麼樣的,這應該是一種缺陷。頭發和人生一樣,隻是頭發你可以根據年齡、心情去改變,但是人生不能,唯一相同的隻有曾經的模樣。決定把頭發蓄起來。
我曾經問過自己需要什麼,答案:不知道。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突然看了一場看不懂的電影。四處張望,發現別人專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獨是什麼。這十年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萬家燈火,我常想命運給你的東西,是不是總在你最不需要的時候,就因為這樣,人和人之間才有恩怨與無奈,掙紮與盼望。總想把自己的思緒理一理,這幾年心停擺太久了。
經常會買青蘋果吃,很小個的那種。我總是不削皮的,皮是有一種生生的脆,和肉一起嚼卻是一股甘甘的甜,慢慢吃下去,口中有喈喈的澀。
以前總不知道青蘋果,長大後第一次吃,發現又酸又澀,有苦又舔。不好吃。可是現在我喜歡吃。它需要品嚐。從來不知道,原來是喜歡青蘋果的,帶著皮咬下去,有點酸,有點澀,可是其中卻帶著甜,是那種令人回味的甜。
七
朋友本打電話來,說:即便以後不結婚我也想要個孩子……
在上島。
本點上一支煙,輕輕地吐了一口。我盯著彌漫在眼前的煙圈兒,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這個霧靄漸濃的晚上,我安靜地品味他的聲音,像品嚐久違的一杯上好的咖啡,我入神地看著他。四周很安靜,隻有輕柔的鋼琴曲在而邊回響,在西餐廳裏,很多時候都這樣,但是我現在卻感覺心慌得可怕。窗外隻有幾顆星星這麼孤零零地掛在空中,沒有月亮。真想把著夜撕開看個究竟。
本是個高大的男人,有著180CM高挑的個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結實的肩膀,堅強的臂彎,寬厚的手掌。還有一份另人羨慕的工作,某事業單位部長。
本要了杯咖啡,我要了杯花茶。
我隻想你聽我說話。
他望著咖啡低沉著聲音說話,叼一根香煙,吞雲吐霧。
安逸的生活,讓我時常覺得自己是一個被剝奪了某種東西的男人。
我無法生育了。
……
你為什麼和她同居。
因為她是女人。她是我落魄時候的女人,那時候我隻想要一個女人,我除了做愛能暫時發泄根本就沒有其他。她很醜,是真正意思上的醜。脾氣很暴躁,那時我還是要了,黑夜是不需要你是否好看的,隻要你有那種功能就可以了。
可是你結婚了。
是,我承認那時候我自己就是一個野獸,一個隻會生產精子的工具,而她唯一的好處就是她是一個女人。我隻要女人,一個可以不用我花錢就和我做愛的女人。後來她懷孕了,逼我和她去登記結婚。還跑到我家去鬧,還叫人打我。我隻有和她結婚,我不想死。
但是你離婚了。
是的,這婚姻隻維持了三年,當年紀漸大時,我開始思尋我的生活,我不能和一個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她不肯,我上訴法院,她威脅我,我隻有借酒消愁,不回家,她又到我單位去鬧,我沒法工作,隻有拜托門衛不讓她進來。
為什麼。
她欺騙我,威脅我。孩子不是我的。我討厭,憎恨她。
很久以前,應該是我懂事的時候,我潛意識裏就已是到我以後會有五個孩子,五福臨門。和前女友五度懷孕,卻五度流產。現在前妻有一個孩子,卻不是我的。這些孩子都用完了。現在我下麵壞了,有病。我不能生育了,隻有靠吃藥,能不能****還要看醫生說,我現在才三十五歲。我的生命中已經沒有孩子了,這也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吧。
我不怨誰,隻是對不住父母,因為我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八
早上,快遞員給送了個快遞過來,曼拆開,是一本聖經,在首頁裏寫著:
贈:曼
願上帝的恩典
主耶蘇的平安,
降臨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