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
曾啟華晃了晃自己的手,又說:“我們到達現場時發現女屍已經浮腫了,但四肢明顯留有被火燒過的痕跡,根本無法采集指紋樣本,因此她至今身份成迷,案子也隻能一直懸著……”
聽他說完我故意打趣道:“她四肢都被燒過,那麼腳應該也是燒焦的,現在一直立在我背後肯定很疼吧?”
“醫生,鬼是沒有腳的。”
說完這話,曾啟華的笑容變得更加的詭異了,他突然用手指敲了敲我桌上的檔案袋,冷笑著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這無所謂,你手邊資料有我的地址,如果你信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他說完起身就走,我本想攔住他,但又一想,他正處於嚴重病發狀態,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我繼續刺激他隻會適得其反,於是也隻能送他出了辦公室,並偷偷提醒他的同事一定要好好看著他,他的病情已經影響到生活工作,如果上升到危害社會的地步,事情就嚴重了。
送曾啟華等人離開之後,我開始著手為他製定治療計劃,結果一忙就忙到十一點多才離開辦公室,好在我家住得不遠,這麼晚路上也沒什麼車流,十來分鍾就到了家。
回家洗完澡我肚子裏一陣打鼓,這才想起今天從下午忙到晚上,晚飯都沒顧上吃呢,正好家裏也沒什麼吃的了,就穿上衣服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夜宵。
買完之後我拎著夜宵往回走,剛進小區就聽見有人在後麵喊我,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正巡邏的小區保安楊大爺叼著煙卷朝我走了過來。
楊大爺是我們小區資曆最老的保安,平時跟我們這些業主關係都不錯,一聽他叫我,我趕緊迎了過去,笑嗬嗬問他要不要來點夜宵。
然而楊大爺卻沒領情,一擺手壞笑著說:“你小子少跟我岔開話題,老實交代,那姑娘哪兒來的?”
“啊?什麼姑娘?”
我被他問得愣了一下,我是單身這件事熟人都知道,哪兒來的姑娘?
楊大爺急了,一咧嘴又說:“你小子還跟我裝是不是?你回來停車的時候,我可親眼看見一個姑娘跟你進了樓裏……”
我聽完笑嗬嗬說:“大爺,這大半夜的您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單身這麼久了,哪兒來的姑娘啊?”
“哎喲嗬,大爺平時對你這麼好,你還跟我掖著藏著的?得,你跟我走,我有證據!”
老頭兒脾氣一上來,拽著我就朝值班室走,進了值班室後,楊大爺把監控視頻倒回到我開車回來的時間,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我的車,正徐徐倒進車位裏。
隨後,我一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溜溜達達進了樓裏。
看到這裏楊大爺愣了一下,忍不住開始嘀咕:“不對啊?我當時就在附近巡邏,明明看見你倆一起進去的啊?那個姑娘呢?”
我在旁邊撇了下嘴,笑嗬嗬說:“大爺,我看您是值夜班無聊了,故意拿我尋開心呢吧?今天太晚了,我還是明天再陪您玩吧……”
我說完拎著夜宵走出值班室,留下楊大爺一個人愣在監控前,膛目結舌。
跟楊大爺墨跡了半天,回到家已經十二點多了。
我吃完夜宵就回房睡覺,可躺下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反複回響起楊大爺的話——
“我當時就在附近巡邏,明明看見你倆一起進去的啊?那個姑娘呢?”
這老爺子五十多歲,雖然歲數在那兒擺著,但是耳不聾眼不花,平時也從沒跟我這麼鬧過,今晚怎麼這麼反常?
想著想著我就開始犯困,迷迷糊糊也不知幾點才睡著的。
可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實,還做了個噩夢,夢到有個女人立在我床頭哭,哭得人心裏發慌。
而雖然她就立在我的床頭,我卻看不清她的臉,隻能看清她脖子上有一條細小的紅色痕跡,而她的兩隻手是燒焦的,手指被燒得已經變形了。
我又望向她的腳,但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裏忽然回想起曾啟華的一句話來——
“醫生,鬼是沒有腳的……”
忽然想起這句話來,我整個人都嚇得激靈了一下,但是想動又動不了,喊也喊不出聲,感覺就像是被鬼壓一樣。
更奇怪的是,雖然我看不清她的臉,卻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嘴唇再動,似乎是在說話,卻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