芰荷一聽自己被誇獎了,一時忘了規矩,直接答道,“芰荷。”
惠妃突然伸出手捏住芰荷的下巴,陰狠的笑道,“誰允許你這麼和本宮說話的?”
“啪”的一聲,金指甲劃破芰荷的秀臉,她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不能喊疼,不能大哭的她隱忍著,將頭埋得更低,略帶哭腔的求饒,“沒人允許,沒人允許……奴婢有幸得娘娘賞識,一時高興忘了規矩,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本不想惹事的齊蘿再也坐不住了,她一把掀開轎簾,陰著臉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她一把拉起芰荷,當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心中的怒火瞬間就爆炸了。
“惠妃娘娘,聽到每個人對你說自己該死的感覺如何?世人皆死唯你獨活,午夜夢回,你心虛嗎?你後悔嗎?你怕嗎!”
齊蘿麵無懼色的直視著惠妃,就像一個守衛正義的戰士。
惠妃妖豔的臉明顯的一怔,臉上的冷笑也垮了下來,周圍的宮人們都垂下頭,靜悄悄的如死一般寂靜。
“景世子妃多日不見,果真是在王府被調教的極好,連本宮都不得不刮目了。”
“本世子妃以後讓娘娘刮目的地方還很多,娘娘可要萬壽無疆,擦亮眼睛好好看著!”
齊蘿說完,頭也沒回的拉著芰荷上了轎子。
惠妃的手指攥緊,指甲嵌入掌心,她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那種蝕骨的恨意在她心中無限蔓延。
“啊!”
惠妃被氣的發瘋,毫無預兆的尖叫了一聲,侯在一旁的宮人嚇得紛紛跪倒在地,頭埋得地上渾身直哆嗦。
蘇夜惡狠狠的瞪著齊蘿遠去的轎子,對她恨之入骨,目光似是要將她五馬分屍。
“娘娘……”
蘇夜收回目光,見夏侯衣衣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故而出聲提醒。
惠妃如今有些狼狽,自然不適合與夏侯衣衣寒暄,冷聲說道,“回宮!”
“是。擺駕回宮!”
夏侯衣衣身後跟著一個模樣清秀的男人,他的身高要比一般男性出頭,儀表堂堂,他的手腕上戴著銀鐵護腕,一看便知是鋼鐵男兒!
夏侯衣衣笑著吩咐道,“言浩,去寶華殿外告知景世子,與其擔心他的正妃被人欺負不如多擔心擔心其他人。”
她呆在朝安王府的幾天,絲毫未見齊蘿的伶牙俐齒,如今倒是又對她平生了一種好感。
世人皆死唯你獨活,嗬嗬,有趣。
剛拐出羅雲宮的範圍,魏公公便將揣在懷裏的如意稱扔在了牆角,跟轎的一個小太監貪婪地看了一眼,不解的上前一步問道,“公公為何將這如意稱給扔了?”
魏公公故意走慢了一些與他並肩,得意洋洋的傳授心得,“當奴才也得學會察言觀色,況且惠妃娘娘從來也未把咱們當個人看過。如今北陽王在外拉攏了勢力愈發的大,皇上有意除之,你說,皇上該借誰的手?”
小公公用力的搖了搖頭,腮上的肉晃蕩個不停。
魏公公冷瞥了他一眼,“笨!當然是朝安王,景世子如今大病初愈,北唐公主夏侯衣衣又在南隋,安王爺占盡了優勢。朝安王府的勢力一起來,景世子妃要誰的項上人頭要不到?慧妃娘娘沒看懂天下大局,如今便和世子妃掐了起來,日後可有哭的時候,咱們慢慢看吧。”
魏公公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像是有了十成的把握。
那小公公似懂非懂的走回最後麵與其他人嚼舌根,魏公公則是一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