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賓似乎並不喜歡董泳的語氣,但他還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愛瑪,她並沒有反駁董泳的嘲諷,隻是以眼角的餘光冷冷地瞧了董泳一眼,然後便繼續熟悉自己手裏的手槍。
事實上,她並沒有對董泳這嘴上不饒人的女孩太過反感,她隻是有點好奇,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很想知道為什麼董泳會對她有如此大的敵意?
這並不合理。
在這之前,她們都未曾見麵,第一次交談,便是在電梯處與董泳發生連衝突都算不上的口角。
按理而言,她們的關係盡管不好,但也隻是不好而已,根本不會發展成這種程度的敵意--那家夥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她高中時反目成仇的那個朋友,是一種因為互相熟悉,所以反目後就更為厭惡的感覺。
真有意思。愛瑪身體不斷重複射擊時的動作,心裏卻對此極感興趣。
就在此時,小賓忽然轉過身,向一直沒有參與到討論中的孫信問到:“信哥,這事你怎麼看?”
“嗯……”孫信先是低頭瞥了手表一眼,然後望向身旁等人高的金屬儲物箱,雙手擺在後麵,若有所思地上下掃視箱子後,緩緩說道:
“小賓啊,你說我們兩人合力的話,能搬得動這大家夥嗎?”
沒預料會得到這跳脫的回答,小賓疑惑地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問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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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孫信與小賓兩人背靠橫躺在地上的儲物箱,坐在地上,粗喘著氣。他們對視了一眼,高聲的笑了起來,卻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儲物箱很重,十分重,孫信完全沒想過這些中空的東西竟然會如此的沉重--這並不科學,他甚至感覺自己搬的不是儲物箱,而是一塊實心的鐵塊。
特別是當他們要把這幾個儲物箱擺成路障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開始時實在太天真了,竟然以為這會是一件輕鬆的工作。
事實如何,他就不說了。他們滿頭的汗珠與濕透的衣衫,都無不證明著這不單止不輕鬆,還相當的痛苦。如果可以再選一次,他大概會認真地考慮這是否唯一的解決方法。
或許有別的更輕鬆的方法,可孫信並不知道,也沒有去想。但他猜應該有方法是不需要搬這些該死的鐵塊的,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箱是搬了,汗也流了,一切都已以定局。
但孫信不得不說,在擺好了這個幾乎來到胸口位置的路障後,的確不太可能有任何喪屍可以突破這條防線。
在他看來,那些傷殘等級起碼有八至九級的喪屍,別說攻破這個路障,它們進入房間後,要是能在那些限製移動的小雜物影響下成功走到路障之前,便已經算是大成功了。
盡管這路障的確很完美,但卻真他娘的累人,孫信仰頭粗喘了口氣後,辛苦地瞥了眼手表,請求道:
“十五分鍾,呼……呼,再讓我休息十五分鍾就好了。”
一臉心痛的董泳蹲在孫信的麵前,一邊以校服的袖口為其擦汗,一邊以溫柔的語氣說道:“信哥哥,你剛剛才說過再休息五分鍾就好了哦。”
坐在地上的孫信無力地閉上眼,隨口應道:
“那……那我們就休息二十分鍾,對休息二十分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