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人慘白著一張臉,長相十分清秀,稚嫩的臉上還有些嬰兒肥,隻是現在頭上纏了一圈不怎麼規整的紗布顯得越發可憐。江原皺著眉抬起手來摸了摸臉,鏡子裏麵的人也跟著他做一樣的動作。
“嗬……有趣。”
拖著有些虛軟的身體用了三分鍾參觀完了所在的房子,江原默默地感歎:真是比我還窮啊!
看著油膩膩的廚房,江原有些嫌惡地皺眉,他有輕微的潔癖,最看不慣汙漬、油漬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他好餓,此時此刻也隻能忍受心裏的那點難受盛一碗粥墊肚子。
三兩口就喝掉了一碗粥,這時才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站在鏡子前,江原微微蹲著拆著頭上的繃帶,那裹得有些亂七八糟的繃帶簡直看不下去,好歹是受傷了,雖然沒錢上醫院但是小診所也應該會綁繃帶吧。
額角上的傷口其實並不算太大,隻是縫了幾針看著有些嚇人,估計傷口有些深,最裏麵的紗布滲出一些血跡。作為一個看臉的人,江原隻是覺得這個傷口在這張臉上有些可惜這副皮相——一定會留疤了。用翻找出的酒精消了毒,然後再一層層的裹上繃帶,看著整整齊齊貼在腦袋上的繃帶他這才滿意,至少不能讓傷口惡化,不然受苦的是自己。
這麼一會兒江原就感到有些乏力,索性坐回床上去,然後拿著剛找出的手機查看。這麼一看,江原覺得自己有些懵逼:沒有內戰,建國最高領導人不一樣是什麼鬼?說好的建國後不許成精呢?發展軌跡基本上沒什麼區別,最大的不同是,z國發展成了世界第一強國。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嗎?對於他來說好像沒什麼區別,就算這裏是一個平行世界,現在這種環境他也應該是處於社會最底層了吧。那麼他到底是重生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還是這孩子原本就是平行空間的自己,又或者其實自己還在原來的世界活著。
麵對這麼個深奧又複雜的問題,江原選擇無視,因為以自己智商還不足以弄清楚這個問題,而如今的最緊迫的問題怎麼活下去,賺錢換房子,這個房子他實在受不了。
不過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就很凶的樣子,自己現在是他的弟弟,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他看了一眼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了,而那個女孩子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幾點下班。
作為一個病人,想太多的後果是他現在覺得頭又痛起來,並且昏昏沉沉的,他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倒下就睡。一合眼的功夫就睡熟了。
夢中有薄薄的霧氣,混雜著一些零碎的畫麵,那是懦弱的江原的短暫的一生,毫無貢獻算起來隻有拖累,而大不了幾歲的姐姐江珊,靠著父母那微薄的補償金和不分晝夜的打工,像家長一般把他養大。
他像一個旁觀者卻又更像一個參與者,他似乎能感覺到江原心中那暗淡的幾乎沒有存有絲毫希望的心,漸漸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