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看過自己的身份證,搖頭道:“22。”
“如假包換麼?”
這個問題就需要認真回答了,他難道還能說這個22歲的身體裏住的是40歲的大叔?林淵選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身份證和學籍能作證。”
還真是個認真的人啊!秦顧搖頭笑了,鬆了口氣,正好他自己的手機震了一下。打開一看,是沐英催他回去酒店了,秦顧也不願叫沐英就等,就站起來說:“行了,你自己看著辦,我先回去了。”
為了表現自己前輩的身份,秦顧還補上了一句:“好好演戲,我看你條件不錯,說不定能紅呢。”
“沒有什麼說不定。”
“嗯?”秦顧回頭。
林淵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垂下的眼簾半掩,從秦顧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眼裏的神色,隻聽他淡淡地、篤定地說:“我會紅。”
秦顧一愣,隨即笑了,真是從沒見過這麼自信的新人。心裏犯賤的好奇心又起了,秦顧彎腰下去,一手插1在口袋裏,一手撐在桌麵上。林淵被他的動作驚動,抬起頭,卻正好看到他偏長的發落在肩上,一縷還不老實地晃在額前。
兩人的距離極近,林淵眉頭微皺,眸中露出讚許的神色——這個動作都能做得瀟灑從容,這種角度這種光線下,他的五官仍然溫潤如玉,他本是老天賞飯吃的人。
他這麼鎮定,倒叫秦顧升起了好勝心,他也不躲,就這麼直勾勾地跟林淵對視著。有人說他的眼是榆陰下的一潭,有彩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還有人的眼是這麼沉靜清澈的,那是小時候學的小石潭記。
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
他眼裏小小的他,就是那仿似飄浮的魚。
這念頭一閃過,秦顧心的便好像被什麼彈了一下,叫他瞬間認輸地躲開了林淵的眼,站直了說:“嗯,很自信嘛,那就加油咯!就這樣,我走了!”
說完將口罩墨鏡鴨舌帽全副武裝在身上,大步離開了。
“哎?”酒保急匆匆地走過來,手裏還端著酒。“他怎麼走了?”
林淵將手機收好:“大概是助理叫他了吧。”
“哦。”酒保看了門口一眼,又盯著他。“這位小哥,你他很熟?”
“第三次見麵。”林淵站起來,強調:“不要誤會。”
“你放心,我沒誤會什麼。”酒保笑了,“隻是看到阿顧在你麵前這麼孩子氣,還以為你們很熟呢,畢竟隻有在熟悉的長輩麵前他才會這樣。”
長輩?林淵想了一下,覺得這個說法確實能接受,否則的話不能解釋秦顧在他麵前舉動。他對酒保道了聲再見,蹭著酒吧的wifi下了個地圖軟件,還是去了商場。
網購雖好,但他今晚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