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林淵點頭,目光從許軒之的臉移到他的手上。
他的目光走得極慢極慢,就像一寸寸地審視著許軒之的全身,他的目光又極深極冷,許軒之一瞬間竟然有種錯覺,好像他的靈魂正被林淵一寸寸審判一樣。許軒之的心不知怎麼的就抖了一下,扯著嘴角笑了一笑,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林淵忽然語速極快、聲音極沉地說道:“瓶子上一定有你的指紋。”
許軒之心頭狂跳,衝口辯解道:“不可能!我戴了手套!”
說完才發現自己腦子短路了,登時臉色灰白如死,使勁擺著手,瞠口結舌地說:“不……不是,那個……”
林淵又說:“那就隻能打電話讓a組的攝像師把紀錄片帶過來了,宋導,麻煩你……”
“不!”許軒之爆出一聲破音的尖叫。
這已經是不打自招,還需要什麼解釋?整個b組的人都看著他,目光裏明明白白地說:原來你就是害了林淵的人。
辯無可辯,也算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許軒之原地站了一下,可憐兮兮地看著林淵,懇求道:“林淵,我隻是一時想不開,隻是一時嫉妒你,你不要這樣!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以後帶了案底,哪個大片還敢用我?你這是毀了我的前途!你至於這麼殘忍嗎?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下這麼重的手?”
“那我跟你又是什麼仇什麼怨,你要先讓吳陵把我弄到荒郊野外去,要我冒著被車子撞死的危險攔車趕飛機?那些空穴來風的汙言穢語,你為什麼傳到劇組裏?又為什麼要將我的飲料換成濃石灰水?”林淵冷笑,“你以為這是小事?那好,等這個瓶子送到司法鑒定中心鑒定完石灰濃度之後,你也喝半瓶同樣濃度的水試試?”
“可是你不是沒被弄啞嗎!”許軒之失控地叫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犯罪未遂也是要判刑的,你上課都聽到哪去了?”林淵道,“何況你這隻是毒啞我未遂,造成輕微傷是既定事實,十五日行政拘留等著你。自己上警車嗎?還是我親自送你上去?”
說完又轉頭看著宋成明,問道:“宋導,我想你應該在案情公布前先準備好通稿和聲明。”
他一向沉穩低調,那天吃飯被許軒之說了一大串負麵傳聞也隻是轉身走掉,沒想到轉頭就來了個一擊必死。不過這也確實怪不得他,許軒之自己作死犯1賤,難道還要受害者忍氣吞聲嗎?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宋成明歎了口氣,點頭道:“我知道了,明天就會發出聲明,然後找別的演員。”
許軒之猛地瞪大了眼睛,抓著宋成明的手叫道:“宋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要將我開除劇組?”
宋成明被他氣得已經要炸了,怒道:“幹嘛?你都被抓了劇組還不能開除你啊?你哪路神仙啊這麼大牌?”
“你……你不能!”許軒之已經完全亂了方寸,大叫道:“我是淩雲投資推薦來的人!我……”
還真是一個接一個炸料,在場大半的人都震驚了,許軒之一直在劇組裏宣揚他是試鏡進來的,林淵才是靠關係帶資進組,原來真相是反過來的?
“我想為了收視率和正劇形象,淩雲投資那邊隻會感激劇組,不會為你說一句話的。”林淵將警車的門打開,冷漠道:“不要耽誤時間,你還要去做口供。”
許軒之腳下踉蹌,白著臉搖頭,還想解釋。兩個警察真是看不下這狗血劇了,再耽誤下去他們哪時能下班啊?當即一人一邊將許軒之挾著,上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