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發的陰暗了,似乎在預示著將有一場大的風暴般。
我站在屋子裏,瞅著窗外,一望無際的黑。這也正如我此時的心情般,雖然今日這場較量,自己是勝了,可是倘若沒有那梅娘的相助,自己倒不知道要費多少的力氣。
可是耳邊卻又一直在重複著梅娘臨走前的那句“三小姐,好日子就要到了”,腦海裏頻頻浮現著梅娘那雙攝人身骨的眼神。她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助我?這個問題我今日亦是一問再問自己,可是我自己始終想不明白。這猶如一塊石頭般壓得我喘不上來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回來也是一再詢問奶娘,是否與這梅娘有交情,可是卻得到奶娘的答複是“小姐,咱們怎麼會跟梅姨娘有聯係。這梅姨娘是這三個月才進府的啊,一進府便得到了老爺所有的寵愛,倒也是熱紅了各房夫人的眼啊。”
瞅著奶娘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的心裏便有了答案。
眼看就要三更天了,自己卻還一點睡意沒有。起身,伸了伸胳膊,才突然發現自己竟做的腰酸背痛。索性,一個打翻直直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小聲說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你什麼人呢?本姑娘才不怕呢?”
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外邊“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了,本就是三更天才睡的,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心裏不免一陣窩火,‘這到底是哪幫不開眼的混蛋玩意,竟然打擾本姑娘休息。’
還在我心裏一陣惡罵之時,便聽見奶娘在院子裏,大聲喊著:“小姐,小姐,快出來啊,小姐。”
聽到奶娘的喊聲,我無奈的起身,隨便套了件衣服,便向院子裏走去。
當我走到門口,一臉陰沉的抬起頭,才突然被眼前這莫名的狀況驚呆了眼,直直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這是個什麼狀況?
隻見院門口站著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婦人,身著華麗。雖說一把年紀了,卻偏偏還往臉上塗抹了厚厚的粉,遠遠一看就像隻大白餅。這婦人,我亦是認得。是這林府掌管各房物資的崔媽媽。按理說,這崔媽媽在這林家亦是一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為何今日要跑來我這小院呢?更何況,今日的崔媽媽一臉諂媚,完全沒有以往趾高氣揚的樣子。
在這崔媽媽之後,還站著數十個著清一色淡黃色小襖的小丫鬟,一個個手上端著的要不就是精致的服飾,精美的首飾,要不就是別致的食物。都一個個低著頭默默站著崔媽媽身後。而奶娘也幾乎如我般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直直的站在崔媽媽身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崔媽媽見我出來,一張被粉塗滿的臉立馬堆起層層笑容,朝著我這邊走來。每走一步,還能看見那**從她那張皺褶不堪的老臉上落下,看的我不禁一陣惡寒。
“喲,三小姐,你可算出來了。”那崔媽媽一臉殷勤的站在我麵前,拿著一條粉色繡花的手帕捂著嘴笑道:“老奴早就聽說三小姐是生的一副閉月羞花之貌,溫婉大氣,乃是淑女之典範,隻可惜老奴一直忙於府裏的瑣事,未得空來向三小姐您請安,還望三小姐勿要責怪老奴啊。”
看著眼前的崔媽媽,心裏一陣鄙夷。正所謂這‘伸手不打笑臉人’。要說這崔媽媽,也是個睜眼說瞎話不怕臉紅的人。就單說自己這張臉,自從服用了師傅的藥後,這張臉頂了天的說,也就是清秀,竟如今還‘閉月羞花之貌’,不可謂不可笑啊。
“啊,崔媽媽,您客氣啦。芸兒自知自己的身份,從未敢妄想什麼?能活到現在,也多靠崔媽媽等人的扶持,如今,崔媽媽這麼說,是要折煞芸兒了。”聽著崔媽媽的話,我自然明白這是何意?她這話,也隻是明麵上的客氣話,倘若自己真的就這樣認為,那麼苦日子可就快來了,這幫人下黑手可是很容易的。
聽到我這般說,那崔媽媽不漏痕跡的點了下頭,眼睛中也透著精光。
我依舊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看著崔媽媽說道:“崔媽媽,這是怎麼回事?”
看我指著門口的這些人,崔媽媽才又笑起來,“這些人都是老爺和梅姨娘派來伺候小姐的。老爺說了,對於以前忽略了小姐深感愧疚,今日派老奴來,特伺候小姐搬遷到‘玥湘樓’,並派遣了十五個丫鬟服侍小姐。”
崔媽媽便對我說著,一雙眼睛卻又在時時刻刻盯著我,打探著我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