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可要幫我啊,母親。”林錦溪見白姨娘閉著眼,毫無反應的坐在上首。忙撲到白姨娘腳邊,雙手扯著白姨娘那藍色繡花的裙邊,哭聲喊道。眼中淚水突然向開了閘的洪水在臉上奔騰。
雙腿被林錦溪搖晃的了不得,又聽到林錦溪撕心裂肺的哭聲,白姨娘猛地睜開眼睛,射出一道厲光。許久才歎道:“好,為娘幫你。”
瞧著林錦溪那因為自己這話而變喜的臉上,白姨娘眼中劃過一絲哀愁。雙手撫摸上林錦溪的發頂。以她這女兒的心性,縱然想不出這等法子。很顯然是受了別人的蠱惑,可是除此之外,自己也無能為力。唉,自己還是盡量拚了這條命去為女兒換個好姻緣,這也值了!
林墨芸與蘭姨娘商量了大約一盞茶的時辰,才告辭帶著無雙錦繡回‘玥湘樓’。
在路上,錦繡為林墨芸撐著青色紙扇,走在一旁。邊走邊問道:“小姐,這蘭姨娘即是夫人的故交,那麼可是可靠之人?”
聽到錦繡的話,林墨芸眼中劃過一絲嘲諷,紅唇勾起:“對於現在算是可靠,畢竟我們兩個現在是有著一樣的目的,拴在一條繩子上,但是對於以後,那可就保不準了。”
林墨芸瞥過錦繡的臉上,看到錦繡眼中露出迷茫的色彩,微微一笑,也不在多說什麼,超前走著。
伸出手,感受著這颯颯的北風,心裏也是一片冰冷。這蘭姨娘既然能培養自己的女兒混淆在敵對那裏,又以瘋為理由混淆了所有人視線這麼多年,這份沉穩不可謂小覷。再者說,她即說與母親教好,知道蕭氏迫害於母親。那母親臨產之際,她為何沒說。自己在蕭氏被遺忘了這麼多年,她又為何從未伸過援助呢!明哲保身?也許可能有這個原因,可是現在對於我來說一切都如眼前的雲煙,絲毫不重要罷了。所以說,在這個大院了,沒有長久的同盟,有的隻是那短暫的共同利益罷了。
回到‘玥湘樓’,林墨芸便隨手脫下身上的皮襖,走到書桌旁,鋪開宣紙,行雲流水的寫滿了黑色的字跡。將宣紙折疊起來,便吩咐錦繡給梅娘從去。這張紙中寫滿了與蘭姨娘合作和接下來的事情。
錦繡走過,無雙便捧著一杯剛沏好的熱茶,走了進來。
看到林墨芸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聲問道:“小姐,可有心事?”
“嗯。”林墨芸接過熱茶,淡淡‘嗯’了聲。慢慢喝了口茶,眼中閃著光點,又說道:“我在想以林素華和蕭氏的秉性,這麼多天怎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太安靜了。”
“這樣不好嗎?”無雙不解問道。
“唉。”林墨芸慢慢站起,看向窗外,輕輕說道:“一般太過寂靜的時候總會暗藏著大的暴風雨啊。”
傍晚時分,林墨芸拿著梅娘的回信,臉上掛著笑容,眼中閃著色彩。梅娘在心中說的跟自己想的幾乎一樣,若是利用好這次的拜佛祭祀大典,並能狠狠戳傷蕭氏等人的焰火。
蕭氏的‘玲瓏苑’裏,蕭氏正端坐在銅鏡前,一雙保養的極好的白皙雙手輕輕劃過自己的臉龐,哀歎道:“果真歲月不留情了,這一轉眼,我都這般老了。”
“夫人真是說笑了。”蕭氏話音剛落,身後一個穿著紅色碎花小襖,紮著雙丫髻的小丫鬟,忙笑著接道:“夫人這般容貌,不說雙十,就說十八也有人信不是。”
聽到這小丫鬟的話,蕭氏忙轉身看向這小丫鬟,臉上露著笑容,拿著手穩穩伸了下這小丫鬟的額頭,嬌嗔道:“小丫頭,就你會說話。”
“哪有,夫人。”那小丫頭也微微撅著嘴,笑道。
蕭氏慢慢起身,白色的紗裙下麵鑲著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伸手細如綠蔥的十指,看著泛著珍珠色的指甲,慢慢問道:“可把咱們的人都插到了各房?”
“回複人,除了梅姨娘、蘭姨娘和三小姐那,都已安插了咱們的人。”
聽到這小丫鬟的話,蕭氏眉頭輕輕皺起,依舊淡淡問道:“這是為何?”
聽出蕭氏語氣裏夾雜著一絲不滿意,小丫鬟忙解釋道:“梅姨娘那卡的很嚴,而且服侍梅姨娘的丫鬟們都是由她一手挑選的。至於蘭姨娘那長期不見人,隻有一個以前陪嫁的小丫鬟服侍身邊。三小姐那直接以人滿不需要為由為理由拒絕了。”
“嗬嗬。”蕭氏臉上劃過一絲冷意,看著小丫鬟道:“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安排了,反正對於將死之人,我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說著,眼中一道狠烈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