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咬了咬牙,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別救人不成反把自己搭進去,還要連累柳嵐救自己,這麼想著,他握著長劍的手再度緊了緊,已經打算要拔劍了。
越溪平常不輕易拔劍,以他的劍術,劍出必見血,但今天若是鬧出人命來,事情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善了的。
見越溪快頂不住了,柳嵐暗暗歎了口氣,也不能眼看著他鬧出人命來,她撥開麵前的人群走上前去,大喝了一聲:“那邊的那位公子,煩請讓你的手下住手,在下有話要說!”
錦衣青年看到她,目光亮了一下,什麼都還沒問,就很是利落的一抬手吩咐道:“都停手!”
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好說話,柳嵐也愣了一下,卻還是上前兩步,笑望著他:“這位兄台當真是青年俊傑,不愧是西陵王府的公子,西陵王手下兵強馬壯,驍勇異常,往日裏隻是聽說,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
那人聽她這話,顯得很是高興,臉上的笑也不再是方才那種冷笑,他走到柳嵐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柳嵐微仰起頭,坦然的任由他看。
“有點見識,看來長安城盛傳的柳花郎,倒也不是徒有虛名,竟然能看得出本公子的身份,都說柳郎容貌風采動人,一張小臉更是比女子還要嬌豔,今日一見,傳言果然不虛啊。”
這話在旁人耳中,或許是有點羞辱的意味,不過這青年倒確實是發自內心的稱讚,柳嵐看他神色知道他不是有心,也並未放在心上,況且她本來就是女人,這話還可以認為是對她的稱讚呢。不過原來這錦衣青年,竟然真的是西陵王的公子,近日邊疆戍守的西陵王姬乾回京述職,想來能夠帶著這麼多精兵在街頭招搖的,必定是極受他的寵愛。
沒想到西陵王的公子竟也知道自己,柳嵐有點驚訝,她從前與西陵王府的人並沒有什麼交集,這西陵王是鎮守大周邊境的一代藩王,論輩分,當是姬啟的伯伯,他雖是姬姓貴族,可作戰卻是驍勇非常,多年來抵禦戎狄的侵犯,也算功不可沒。當年姬啟即位之時他在邊關戍守未能入朝請賀,立場尚不明確,此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想來姬啟必定會不遺餘力的拉攏他,而長寧也未必會坐視不理。
他也不管旁邊的那女子,反而倒好像是對柳嵐的興趣更多一些,柳嵐暗歎一聲,雖然也很不想惹上這個麻煩,不過既然都已經站出來了,隻得送佛送到西了,她目示那女子讓她趕緊離開,那女子的目光中已經沒了方才的楚楚可憐,卻很是鎮定地衝她微微一點頭,帶著婢女離去了。
那青年瞥見,也沒有讓人阻攔,現在美人對他的吸引力已經不那麼大了,別看這西陵王公子年紀不小了,但是好奇心倒是和小孩子似的,望著柳嵐的兩眼直冒光,讓柳嵐都險些以為他的取向有什麼問題。
“雖然本公子一直呆在邊關,不過可也不是土包子,長安城的風土人情本少爺也是都知道的,你這個小子不錯,本公子欣賞你,走,本少爺請你去去平康巷坐坐!”
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把折扇,“嘩”地一聲甩了開來,但是由於甩的力度不夠,折扇隻打開了一半,本來是很風流的動作被他做的不倫不類,旁邊圍觀的百姓也都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被下了麵子,他有些羞惱,板起臉惡狠狠地瞪著周圍:“笑什麼笑!本公子不許你們笑!”這西陵王的公子本就其貌不揚,再做出這麼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使得周圍的百姓一時間也不敢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