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糾結這些也沒用了,隻盼陳留王別激動地拿把刀衝過來剁了她。
“你去大理寺將我帶出來,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柳嵐心中有著隱隱的期待,卻是裝作漫不經心似的問道。
“可不是呢,我這剛一回來就聽說你出了大事,自己又沒主意,連府中都沒回便進宮去見阿啟,他知道不少人視你為眼中釘,特以曆練之名命我徹查此案,我見你被折磨成那樣,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於是便把你帶了回來……”
忽略了後麵李彥恪的自作主張,得知姬啟願以這種方式出手助她,柳嵐仍不禁心中一暖。
不過這件事尚沒有塵埃落定,既然讓她出來了,就必定不可能饒過那些陷害她的人!
“此案不宜久拖,一會兒你便帶我去見一見尚書大人吧。”她一邊接過侍婢送上來的稀飯,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著。
“你身子尚未好全,怎可如此奔波?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去做就是!”李彥恪見柳嵐不顧自己的身體,十分生氣,眉毛一豎,擺明了一副堅決反對的模樣。
柳嵐抬眼瞥了他一下,眼尾微微一挑,在蒼白的麵容上勾勒出七分的妖嬈:“真相不查清楚,我早晚還得被關進去,你以為皇上費這麼大的勁把我弄出來是為了什麼?再說了,這次被人這麼陰了一道,如果不狠狠地回敬他們一番,怎麼對得起他們在我身上下的這些功夫?”
她嘴角扯出一抹淡漠的冷笑,白瓷的勺碗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晌午過後,陳留王府的馬車便停到了趙府門前,李彥恪與柳嵐先後下了馬車,抬眼望了一下朱紅色的大門之上的門匾。
“你現在不宜強出頭,跟在我身後就是。”李彥恪轉頭向柳嵐交代著。
柳嵐沒有答話,麵上仍帶著病態的蒼白,若有所思似的看著府門方向,李彥恪隻當她默認了,抬手欲吩咐人上前叩門。
“世子也來探望趙大人?這可真是巧。”正在此時,身後略帶嘲弄的話語傳來,隻見一身便服的水守貞也方才下了馬車,身後還跟著隋晨,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瞟過柳嵐,卻是輕輕嗤笑了一聲:“隻不過您帶著凶手一同前來,豈不是讓趙尚書再受刺激嗎?若是趙兄再次發病,那這柳嵐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真是冤家路窄!李彥恪恨恨地望著水守貞,袖中的握著的拳頭緊了緊。
這含著威脅的話使得柳嵐不禁眯了眯眼,美目中閃過一抹冷光。怎麼偏就這麼巧,他們後腳剛到,水守貞前腳就跟了過來,若說是偶遇,那可當真是見鬼了!
“上一次是柳嵐大意才遭了小人算計,不過這般拙劣的手段用得一次也就夠了,若是再使上第二次,豈不是說明那人已經黔驢技窮了嗎?”
柳嵐不驕不躁,淡淡的反駁了回去,偏偏又不直言其名,含沙射影地讓水守貞心中一陣氣惱。
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水守貞不欲與其逞口舌之快,一甩衣袖率先叩門進入了趙府。
柳嵐和李彥恪跟在其後,趙府的下人看見柳嵐,皆是一副驚訝憎惡之色,害了他們家大人,竟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到人家家裏!
柳嵐將眾人的目光一一漠視,與李彥恪並肩隨著引路的仆人走著,他們和水守貞本事一前一後,可卻見水守貞被徑自引到了後院,而他們二人卻被下人向偏廳的方向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