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副樣子,難不成還想在玉色坊接待李景不成?饒是胡煒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強,此時也有些接受不了了。
但柳嵐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走,與手執團扇巧笑倩兮的玉潤打得火熱,此情此景,一時間竟讓年過花甲的胡煒有些不好意思了。
罷了,這小兒如何放縱與他何幹,隻要銀子能成功進了口袋,管他如何醉生夢死!
看著胡煒拂袖而去,柳嵐卻是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心不在焉地攬著美人,心思卻已經飄到了別處。
李景每耽擱一天,她的心裏就急上一分,在這個節骨眼上時間就是無數百姓的性命,但偏生她隻能在這裏等,離開長安之前她就已經向越溪發出了信號,可不知為何他卻遲遲不來,更是讓柳嵐心裏有些不安。
雖說身邊已經有了兩個一流暗衛,但是他們到底不是自己的人,阿溪卻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柳嵐自然也信得過。
“柳郎,什麼事讓你想得這樣出神?”見她有些心神不寧,身旁的玉潤柔聲問道。
柳嵐一眨眼,又恢複了方才迷蒙魅惑的眼神,伸手輕輕刮了刮玉潤的下頜,語氣壞壞地邪笑著:“當然是……在想怎麼把你吃掉。”
玉潤雖也是久經風月,可是麵對這樣一個美少年如此放肆的調情,竟也不禁微微紅了臉頰,玉指輕輕點在柳嵐胸口:“討厭~”
柳嵐順勢握住小手,心裏卻是汗顏不已:幸好她現在胸口沒料,不然給這位姐姐這麼一點,恐怕是當場就得暴露。
正在打情罵俏間,卻隻聽得一聲女子的嬌喝聲:“傳言果然是不假,空有一副好皮囊卻終日混跡煙花之地,本姑娘才不會嫁給你這樣的草包!”
本是香軟旖旎的氣氛,瞬間被這一聲氣急敗壞的斥責給打破了,玉潤自小榻上跪坐起身子,美目含怒地望向聲源處。
隻見靠走廊的一扇雕花窗被推得大敞了開來,窗子可憐的晃動著,似乎在控訴著“施暴者”的粗魯,而臨窗的走廊上,一個少女正對怒目圓瞪,一根細白的食指憤憤地指著玉潤——身邊的柳嵐。
這又是哪位?柳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是草包?好像還真沒有人這麼形容過她呢,不對,現在最關鍵的好像不是這個,什麼叫“不會嫁給她”?她何時有過這麼一個小未婚妻了?
正當柳嵐百思不得其解時,玉潤卻是“善解人意”地先開口了,隻見她輕搖手中的美人團扇,看著窗外的小丫頭,笑得略帶嘲諷:“小姑娘,這裏是玉色坊,可不是你家深宅大院,郎君想做什麼是他的自由,你這還沒過門呢,恐怕還沒資格來指手畫腳吧。”
說著,玉潤故意更加貼近了柳嵐,眉眼間滿是春色。
小丫頭哪裏見過這樣火辣的場麵,一時間漲紅了臉,手指顫抖個不停,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嵐隻覺一頭黑線,被玉潤這麼一攪合,事情仿佛是將錯就錯下去了,她轉念一想心中便已經有了幾分了然,這小姑娘莫不是就是胡公子那未婚妻李氏?本來也是胡公子點了玉潤作陪,隻不過胡煒見李景快到了,怕給未來親家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才連拖帶拽的把胡公子給帶回了家,而這大美人玉潤,自然就便宜了柳嵐。
但若這小丫頭真是李家姑娘,那倒的確是讓柳嵐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了,隻是……自己的這副樣子,看起來真的那麼容易被人認作胡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