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啟的眼中已經染上了絲絲情/欲,卻依然是強自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渴望,慢慢地,卻又艱難地放開了捏在柳嵐下頜上的手。
看著眼前那略帶紅腫的嘴唇,清清楚楚地展示著他方才如火的熱情。姬啟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批閱著奏折卻了無睡意,卻是不知不覺的就除了皇宮,順應著自己的內心到了這裏。
輕歎了一聲,他伸手為柳嵐蓋好被子,見這一床錦被如此單薄,濃黑的劍眉又不禁微微皺起。
目光觸及到床的裏側,有厚厚的棉被整整齊齊的疊在那裏,姬啟輕手輕腳地拿了過來,蓋到了柳嵐的身上。
又有微涼的風吹入屋中,不過隻是一瞬,有立刻消散,隻餘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味,幾不可聞。
擺脫了火熱的大石頭的束縛,柳嵐也被從那個揮之不去的夢魘中拉了出來,她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再度沉沉地睡去。
夢中,一個看不清麵貌的男子用溫柔而又糾結的目光看著她,輕歎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一室寂靜,風過無痕。
當拂曉的太陽再一次穿破雲層,雨停風驟,在破曉之前,天空終於放晴,一座彩虹橋浮在空中,空氣帶著一絲泥土的芬芳,讓人心神一振。
柳嵐在暖烘烘的被子裏舒服地拱了拱,仍然賴著不想起床,她將臉埋在厚厚的棉被中,抓著被角,腦子漸漸清醒了起來,終於反應過來有點不對勁兒。
不對啊,昨晚她明明是蓋著最喜歡的芙蓉花兒錦被,怎麼今兒早上一醒過來,身上就蓋上了大厚棉被了?
難不成是昨晚太冷了,凍得她受不了,半夜從身旁拉過來的?
被子就疊在身邊,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這麼想著,柳嵐也不再覺得有多奇怪,還暗自慶幸自己機智,早早地就將厚被子放在床邊,以防晚上變天會讓自己著了涼。
又賴了一會床,柳嵐才懶洋洋的起了床來,梳洗的時候卻在銅鏡中發現自己的嘴唇仿佛有些腫,輕輕舔了舔,還有點疼。
想到昨晚後來的那個春/夢,柳嵐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夢到和人親嘴,怎麼今天早上起來感覺好像是真的發生過似的,難道是因為自己太缺男人了不成?
哎呀呀,這麼丟人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想了!
因為剛剛回長安,考慮到她舟車勞頓,允許有幾天的假期不必上朝,柳嵐自然也樂得清閑,慢悠悠地吃過了早餐,便想到書房去看一會書。
腳還沒邁進書房,福伯就從身後趕上來,恭恭敬敬地將一本燙金禮帖遞到她的手上:“公子,這是方才大長公主府派人送過來的,說是要請您過府一敘。”
柳嵐停住腳步,伸手接過請帖,打開略略掃了一眼,便又合上了。
她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微彎著腰的福伯,心中的情緒也略有些複雜。她雖然欣賞福伯的坦誠和辦事能力,但是這個人卻始終不是自己的人,縱然她和阿啟的關係再親厚,也不能容忍自己的隱私完全暴露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