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卻也沒在意她態度不好，仍自趴在床上，淡淡地開口：“就是覺得看著好玩，義父都答應了，怎麼，你有意見？”
意見？她當然有意見，而且是意見大大滴，他因為犯了錯受罰不能動彈，幹嘛讓她也在這裏陪他啊？
不過不滿歸不滿，柳嵐知道在石毅嘴裏，一定還能挖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便抱著手臂，用帶著不屑的口吻道：
“聽說你是靠山王的副將，地位比陳大哥還高，現在戎狄頻頻騷然之下王爺卻還是重罰了你，可見你也不是那麼重要嘛！”
激將法誰都會用，關鍵是得用對人，用對時候，像石毅這種人，最受不了的便是別人質疑他的能力，聞言，立刻劍眉豎起，怒視著柳嵐。
“你以為就憑陳子軒能擋的住戎狄的劫掠？別開玩笑了，除非本將軍出馬，否則並州怕是難得安寧！”
石毅語氣中滿是自負，一副理所應當，舍我其誰的口吻，柳嵐雖然對他的狂妄嗤之以鼻，但是這個人的實力的確是讓柳嵐不得不提起重視的，她和石毅交過手，況且那時候石毅還沒有動用內力，威勢起碼減了六分，陳子軒恐怕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這麼想著，柳嵐不由得微微咬住了下唇。
“怎麼，擔心楊家軍保護不了你們的安全？”
見她如此，石毅嗤笑一聲，略帶嘲諷地看著她。
那是什麼語氣？好像她多膽小一樣！柳嵐怒瞪向他，一雙大大的杏眼中滿是火氣。
“放心吧，並州雖然沒有什麼可用之將，但是那楊家軍的實力的確還能湊合著看，保護城池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況且若不是有周密計劃，像戎狄那樣的部落也未必會輕易攻城。”
“你似乎對戎狄十分了解。”柳嵐聞言，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聽到她的問話，石毅也愣了一下，隨即用帶著審視和探究的目光向她望去，似乎在懷疑柳嵐問話的動機。
片刻之後，他眼神微收，輕描淡寫地道：“是有幾分了解，我從小就在那裏長大，怎麼會不清楚？”
從小在那裏長大？這倒是和張菁所說對得上號，難不成石毅不是漢人？要知道，像這種部落的排外心理是很重的，如不不是本部落的人，他們幾乎是不會接納的。
但如果是狄族人，楊嚴又怎麼可能會將他帶回並州呢？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柳嵐百思不得其解，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石毅：“你……不是漢人？”
“我當然是漢人！”石毅朝她一翻白眼，理所當然地道：“我爹是漢人，我自然也就算是漢人了。”
什麼叫算是？這麼說來難道他娘親是狄族人？
若真是如此，那他的身世倒是和自己挺像，她的娘親不也是外族人嗎？
隻是……為何楊嚴要帶一個有一半敵人血統的孩子回來，難不成石毅的爹和楊嚴是什麼故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