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眾人隻覺得這小小的棚子裏氣壓已經低到了極點，兩個身高都在一米九左右的男人站在一塊，身後的護衛們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仿佛一個不對付就要馬上上去火拚的樣子。
柳嵐的目光在兩個人中間繞來繞去，聽著石毅方才那話，和這披風男子似乎是認識的？
聽到石毅的話，披風男子輕輕笑了笑，眼中透出幾分桀驁之氣：“爺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倒是你，剛剛被楊嚴那老匹夫打了一百軍棍，竟然轉眼還能活蹦亂跳，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摩柯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依著石毅這火爆脾氣如何能受得了他這般言語，尤其是挨打一事在他看來，的確是人生中的一大汙點。
隻見石毅握緊了拳頭，臉色鐵青，目中幾欲噴火。
眼看著這兩撥人馬對上了，已經無暇顧忌他們，越溪在一旁暗暗地拉了拉柳嵐的袖子，示意她趁著亂趕緊離去。
雖然明白這是個好時機，但是柳嵐心裏卻有點猶豫，她隱隱有一種感覺，如果今天錯過了這一幕，可能就會錯過一個大秘密。
柳嵐心中掙紮了片刻，終究還是抬起頭，衝著越溪搖了搖頭。
眼見她又任性，越溪幾乎是又生氣又無奈，這個情況下，他總不能打暈了她扛著她走吧？
“你消息倒是靈通，不過即便是本將軍帶著傷，也一樣能打得你落花流水！”石毅咬牙切齒地道。
柳嵐聞言，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倒了並州之後的見聞，聽說石毅是靠山王手下的一員驍將，出戰狄族幾無敗績，也不知道傳言是否可信。
聽到石毅的話，摩柯的目光也是明顯一沉，頓了片刻，複而嗬嗬笑出了聲，不過明顯能看得出來他是皮笑肉不笑。
“也不是我說你，身為狄族人，你何苦為漢人賣命？來我戎狄王旗，保證你享用不完的榮華富貴，漢人不是有句詩嗎，是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是同一個女人所生，自然應該親如兄弟，何苦每次都兵戎相見呢？”
“呸！你忘了當年你那父親是如何對待我們母子的了？想讓我回戎狄，簡直是做夢！你就等著來日本將軍踏平北部草原，為我爹娘報仇吧！”
石毅情緒激憤，許是因為傷處疼痛的原因，臉色更加難看了，縱然是強勢如他，在這個時候也隻不過是硬撐著而已了。
沒想到在這一間小小的馬棚裏竟然聽到了這麼多的信息，一旁縮著的馬販也不由得開始瑟瑟發抖起來，雖然她不過是個小生意人，可也明白知道的太多了容易短命這個道理，這兩個人的對話雖然有些抽象，但是卻也足以讓人聽出個大概來了。
沒想到靠山王的第七個義子，名震並州的石毅將軍，竟然是狄族人，而且還和戎狄的一個大貴族有血緣關係！
柳嵐在一旁聽著，也是因這個消息吃了一驚，雖然先前就已經打聽到了石毅的母親是狄族人，卻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和戎狄的貴族還有此等關係，這樣的一個人，楊嚴也當真是大膽，竟然敢如此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