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你以為這樣說就能騙到我嗎,長安與並州相隔甚遠,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如何能夠將手伸到你並州靠山王的地盤上來,就是想說謊,也要編一個像樣一點的謊言才是!”
柳嵐怒聲質問道楊嚴,楊嚴卻似乎並不想再多解釋什麼,隻見他站起身來,背過手淡淡地瞥了一眼柳嵐。
“忠兒自那一役後名揚天下,卻正是因為如此,才被有心人盯上,實際上卻是因我而受累,姬啟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心機卻是本王平生僅見,你若不相信,本王也沒有辦法。”
楊嚴沒有過多的解釋,這卻無形中給他的話添了幾分真實性,若是他隻顧一味的抹黑姬啟,倒是會讓柳嵐更加不信了。
楊嚴說完,瞥了一眼柳嵐,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走出了議事廳,隻留下她一個人。
見楊嚴走後,越溪走到她身旁無聲的站立著,方才他守在門口,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話,雖然並不能親身體會到柳嵐的感覺,但是從來這種兄弟摯友反目成仇的事也是見得多了。
柳嵐真希望今日自己沒有闖到議事廳來聽了這麼一番話,更希望自己能夠糊塗一點,就這麼毫無條件的相信姬啟。
但是偏偏,她的頭腦太過清醒了,此時更是清晰的可怕。
若是一個人這樣說,她或許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兩個人三個都是一個說法,卻又不得她不起疑心了,況且蕭奕和楊嚴素無來往,甚至可以說是敵對的雙方,更加不可能串通起來蒙騙她的。
可若不是他們說了謊,那就是阿啟果真是她岑家的仇人,但是這……讓她如何能夠相信?
“主人……”風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想安慰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聽到他的聲音,柳嵐微微愣了一下,而後眼睛驀地一亮,猛然轉過身去一把扯住風的袖子。
“你跟在阿啟身邊時間最長,他的事情你必定是清楚的,對不對?”
是了,風是直屬於皇帝的暗衛,即便當時姬啟還不是皇帝,但是這種大事,他說不定也是知道的。
為難地看了一眼被她拉住的衣袖,風跪下身去低著頭道:“主人恕罪,小人資曆尚淺,不甚清楚,況且皇上的事情,小的們是不敢妄議的。”
柳嵐聞言,也頹然地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目光黯淡了下去。
也是她太過心急了,也不看看風才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當年事發的時候可能還沒有姬啟大,怎麼會了解呢?
不過頓了一頓,風卻又帶著點試探地開口道:“主人如此憂慮,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兒?不知小人能否為主人解憂?”
聽到這話,有些恍惚的柳嵐頓時警醒了起來。
糟糕,楊嚴方才與她說話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避諱著阿溪和風兩個人,想必是將他們當做了自己的親信,阿溪知道她的身世來曆倒還好,但是風到底是阿啟的人,若是被他給聽出了端倪來……
柳嵐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她很清楚,雖然影和風被姬啟指派給了自己,但是他們的主子至始至終都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