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楊嚴的關係似乎不錯。”
姬啟並沒有過多關心風和影的去向，他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背過身去，似乎並不經意地問道。
他果然還是在意這個問題！
柳嵐心中十分清楚，以姬啟的頭腦，隻要讓他發現一點端倪，就必定可以順藤摸瓜地察覺到什麼，所以她是萬萬不可能對他說實話的。
不過不回答，卻也是不行的，楊嚴對她那樣親厚，姬啟不可能不知道，而那樣的待遇，明顯就不是什麼一見如故可以解釋的。
“其實……”
正當柳嵐絞盡腦汁想著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姬啟不再起疑心的時候，姬啟卻驀地輕笑了一聲。
“罷了，朕不過隨口一問。”
這便是放棄了？柳嵐有些驚詫，不禁抬起頭看向他，此時姬啟也轉過身來，眸色深深，讓人看不出情緒。
潛意識裏，柳嵐覺得她有必要說出一個能夠讓姬啟信服的理由來，避免這個疑問日後一直留在姬啟心裏，使他更加懷疑自己，但是她腦子裏此時亂糟糟的一片，再加上姬啟的話已經出口，一時的僥幸心理，使得柳嵐並沒有再開口解釋。
“奔波數日，一路……可辛苦了。”
略微緩和下來的語氣，讓柳嵐不由得心中一酸。
不知為何，即便心中委屈惱怒得不得了，聽到這樣一句話，柳嵐卻還是忍不住鼻頭一酸，她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極了。
此時，姬啟也漸漸靜下了心來，那樣冷嘲熱諷完全失了他平日裏的冷靜，為何所有的理智到了她麵前，都變得不堪一擊？
“托皇上的福，微臣差點就死在寒水關了。”
或許連柳嵐自己也沒發覺，她說話的語氣竟然帶上了隱隱的埋怨與嗔怪之意。
“有人敢傷你？”
聞言，姬啟頓時劍眉一豎，麵上有掩飾不住的暴怒之色。
柳嵐輕哼了一聲，又想到了石毅連同那一千士兵的性命都因為張之義的一己私欲而被毫不在意地撇下，她就難掩心中的悲痛與惱怒。
見姬啟反應如此強烈，她既是高興又是煩擾，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麵對這個男人了。
“難道孫繼業敢罔顧朕的命令對你不利？”
見她沒有答話，姬啟兀自上前一步，低頭目光灼灼地逼視著柳嵐。
聽到姬啟的話，柳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楊嚴並沒有騙她，這一切，的確都是姬啟一手策劃的。
麵前這個人，遠比她想得要深沉，這樣說來，爹娘的事……多半也是真的了。
一想到這個，柳嵐剛剛升起的一點感動之情便馬上煙消雲散。
“孫刺史何等精明，即便真的有心對微臣不利，也不會給我回來向陛下告狀的機會。”
聽到柳嵐帶著刺的話語，姬啟抿起了唇，緊皺的眉頭昭示著他此時的心情十分不佳。
“看來你今天情緒有些不對，先回去好好休養吧。”
說著，姬啟拂袖轉身，有些怒氣衝衝地向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