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座大多數人都並不清楚姬啟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隻是看著惠宜郡主的臉色,便也能看出些端倪了。
沒想到這惠宜縣主雖然出了風頭,卻因為太過逞強,惹得皇上不悅,這下子她們可就有機會了!
其他閨秀們都不禁心中暗暗有些竊喜。
如此強有力的競爭者在皇上麵前出了岔子,得益的自然是她們其他人。
隻見惠宜臉色煞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姬啟。
而姬啟卻在平平淡淡地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看也沒有再看向她。
一旁坐著一直一言未發的清河王卻是疾言厲色地低喝了一聲:“惠宜!”
隨著這聲嗬斥,惠宜仿佛霜打了的茄子,瞬間失了方才那股高貴冷豔的氣質,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見姬啟如此,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的李彥恪和魏芳,也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按理說,以惠宜的家世才貌,是足以與姬啟匹配的,但是這清河王也不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竟然讓女兒刻意去模仿那個人,如此用心,當真是讓人不得不防。
也不知姬啟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說了半天都沒有叫跪在地上的兩人起身,柳嵐動了動在硬硬的地上跪得發疼的膝蓋,悄悄地向身旁的姬啟投去哀怨的一瞥。
豈料姬啟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轉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柳嵐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一下子與之對上,瞬間尷尬了。
四目相對之間,似有零星的火花劈啪作響。
而與此同時,在兩人帶著曖昧的粉紅色氣氛之外,眾位大臣以及其家眷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三人的身上。
即便是再怎麼遲鈍,也能看出這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兒了。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一旁冷眼旁觀的魏徽終於忍不住了。
若是平時倒也罷了,但這次壽宴意義非比尋常,各地舉足輕重的人物都聚集於此,陛下如此失態,究竟是在想什麼呢!
身為三朝元老,先皇最倚重的老臣,魏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隻見他驀地站起了身來,一張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皇上,皇宮乃莊重之地,豈容這小兒再三放肆!若是此人仍留在此處,且容老夫告退吧!”
說著,他便邁步要向外走去。
一旁帶著刀的魏芳見狀,眉頭不禁擰在了一起,卻也是無力阻止。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忠心不二的老臣,魏徽算得上是有原則,隻是他行事過於不知道變通,又自恃德高望重,雖是好心想要規勸姬啟,卻是在不自覺間讓他陷入了一個極尷尬的境地。
若是姬啟任由魏徽離席,事後免不得被人說成寵信弄臣,疏遠賢臣;可若是依言將柳嵐趕出去,莫說姬啟自己願不願意,擱在別人眼裏,也好像是他怕了魏徽一個臣子一樣。
聞言,就連柳嵐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老頭,怎麼又和她過不去?
她倒是沒什麼,可是姬啟……
柳嵐抬頭悄悄望向姬啟,而此時,在座眾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地聚集在了姬啟的身上。
宴會已經過去了大半,如果在這件事上姬啟沒有處理得當,那麼苦心經營了這麼長時間,都將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