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裏麵獨自而坐的男子笑著向門口處看了過來。
柳嵐抿了抿唇，一眼不發地邁了進去，身後小二輕手輕腳地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柳大人果然好膽識，我摩柯果然沒有看錯人！”
摩柯眉目間滿是生動的神采，隻是看向柳嵐之時，目光卻總是帶上了幾分莫名。
柳嵐沒有答話，隻是先解下了鬥篷，坐到了他的對麵。
“在下自認和可汗並沒有什麼交情，今日您約我來此，有什麼話就不妨直說了吧。”
柳嵐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好印象，自然也不願意和他多廢話。
聞言，摩柯臉上熱切地笑容不禁僵了一下，隨後開口道：“早就聽說柳嵐是個少年英才，果然是痛快！說起來當年本汗與公子也算有過一麵之緣，今日故地重遊，也算是敘舊了。”
說著，他起身親自為柳嵐斟了一杯酒。
柳嵐瞥了一眼酒杯中清澈的酒液，心中輕嗤了一聲。
就算當初他們那算是見過一麵，也是在她易容的情況下，如果不是後來聽說了什麼，摩柯肯本就不可能認出來那個人是她，更別談什麼敘舊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略帶諷刺地看向摩柯，眼神絕對稱不上是友善。
雖然柳嵐一向處事圓滑，但是不知為何，一見到這個人，她就會想起當初的石毅，滿腔怒意再也掩飾不住。
“好了，既然柳兄弟給我這個麵子，那本汗也就不再轉彎抹角了，你派人燒了我們王旗所領的草原，你夠狠！不過想要我們撤離此地，隻怕沒有兩三個月，你們也辦不到！”
說到了正題，摩柯的麵上便帶上了幾分狠戾。
聞言，柳嵐目光微閃，隨即不動聲色地開口道：“既然如此，可汗不妨提出你的條件。”
“果然痛快！”
摩柯看向柳嵐的眼神閃著精光，隨即舉起杯子：“我們狄族人向來注重情誼，先幹了這一杯，你就是我摩柯的兄弟！”
兄弟？聞言，柳嵐不禁冷笑了一聲。
石毅是他的兄弟，還不是被他逼死？
不過雖然心中不屑，柳嵐還是舉起酒杯，幹淨利落的一飲而盡。
她並不擔心摩柯會在酒水中做手腳，一來這方法太低級，二來主帥並不是她，就算摩柯要害也應該去害西陵王才是。
摩柯似乎是極為好酒，一杯下肚意猶未盡，又連連倒了幾杯，而後才開口道：“雖說我們狄族也是四處遊牧為生，可這一片草原土地肥沃，你這樣一把火給燒了，本汗也不好向手下的臣民交代啊。”
說著，他有些貪婪地望向柳嵐：“本汗雖然看你們周國的皇帝不順眼，但是也會給你個麵子，這樣，隻要周國朝廷允諾每年給我部白銀一千萬兩，綢緞二十萬匹，本汗就答應永不犯境，如何？”
好大的胃口！
聞言，柳嵐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早就想到摩柯有可能會獅子大開口，卻沒有想到他的胃口竟是這樣大。
“奉勸可汗想好了再回答，胃口太大，不但吞不下去，還有可能會被噎死。”
“這個不必柳賢弟擔心，周朝和我戎狄百年以來相處得都很融洽，賢弟也別因為一己私利，壞了你們皇帝的大事啊。”摩柯神色莫名，緊緊盯著柳嵐開口道：“不過如果賢弟有心，我們不妨再商量商量。”
說著，摩柯帶著幾分醉意，向著柳嵐靠了過來。
柳嵐再也忍不住，騰地一下站起了身，頭也不回地轉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