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仙觀葉鼎之是怎樣的人?”
敖楚宜望著眼前流淌的江河問道。
“他!”煙淩霞想了想,“性格狂浪,豪氣幹雲,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敖楚宜抿唇一笑,“葉鼎之他救過我兩次命,第一次是在我五歲那年。”
“我生而知之,出生帶著祥瑞,被國師批命貴不可言,帶有南訣七分氣運。因而我的母後也就是當時的慧貴妃,因為這件事被我父皇賜封為皇後。這讓同時和我母親生產的翎貴妃極為嫉妒,因為她生的是一名皇子。”
“按理來說,在皇家皇子才是最金貴的。翎貴妃不甘心自己輸在一個丫頭片子身上,再加上我五歲那年參與了朝政,而她的孩子卻還在上書房讀書,這更加讓人嫉妒發瘋。”
“所以,在我五歲出宮遊玩那年,我身邊的護衛全部被人群衝散,守在暗處的暗衛也被人引走。恰巧那時大街上一處酒樓失火,燃燒斷裂的橫梁從天而降。當時我被擠在人群中寸步難行,甚至差點死在百姓的腳踏之下。”
“所以那時葉鼎之出現救了你?”煙淩霞問道。
“沒有。”敖楚宜側頭看向她,“因為當時我主動去碰那些火星,點燃我身上的衣物。”
煙淩霞被這話震驚,倒吸一口涼氣,“你太瘋狂了,你就不怕死嗎?”
敖楚宜輕笑一聲,“若是怕,當時我就死了。”
“我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我來的時候看到附近有水流。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隻要看到我身上有火,他們一定會躲開我,到時就會出現一條通道。”
煙淩霞很好奇接下來的情況,“那後來呢!”
“後來,”敖楚宜回想起當日的情況,“後來,我高估了自己,在距離水流還剩十米的時候,我堅持不住了,我已經感覺到那些火焰在燃燒我的皮膚,好疼好疼。”
“我不甘心,拚盡全力掙紮著跳進水裏,身上的火焰熄滅,後麵卻因為體力不支爬不到岸上。我想向岸上的人求救,但當時我的聲音太弱太小,就在我快要放棄陷入昏迷時,一個小男孩跳進了水裏把我救了起來。”
“而那人就是葉鼎之。”
距離那時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三年,但敖楚宜現在回想當時的場景依舊是那麼的鮮明,那麼的害怕。
“隱藏在暗處的人還想出手,但當時禁軍的人已經趕來,更何況當時雨生魔也在。他們忌憚他,因此我幸運的再次逃過一劫。那時我處於昏迷狀態,隻聽見隱隱約約有人喚他雲兒,那時我還想一定要好好報答他。結果等我再次醒來時,他們已經不見了。”
煙淩霞,“那第二次?”
“第二次在我十四歲那年,距離我及笄隻剩半年。”
煙淩霞回想這個時間段,發現這段時間對南訣皇族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節點,也是很多朝廷命官的噩夢。
那年南初公主及笄,南訣皇將巴蜀之地賜予她為封地,且允許她建立軍馬。
據說,當年還想封她為長公主。
但因眾位皇子背後的勢力齊齊上書勸阻,於理不合,南訣皇這才無奈的放棄。
據說,那一年是所有皇子最團結的一年。
但半年之後,當年勸阻之人有一半不是下了牢獄,便是被流放。
當時所有人都說這是南初公主的報複。
但現在來看,當年之事似乎還有隱情。
“那年我跟隨我的舅舅曾九江上了戰場,那是我第一次見識戰爭的殘酷,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些人的心是多麼的扭曲、陰險狠毒。”
敖楚宜交叉放在腹前的手不自覺的攥緊,戰火紛飛,城市淪為一座空城,無盡的痛苦與哀嚎在那片土地上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