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有師父,沒有爹!”王寅衝嚅動了一下嘴唇,忽然蹦出來這句話,然後便流著淚轉身跑開了。
小他一歲的蘇珊,一邊嘴裏叫著“衝哥哥”,一邊追了過去。
這令方朔感到既尷尬,又愧疚,不禁歎了一口氣道:“都是我不好,我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他不想認我也在情理之中啊!”
蘇乞趕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他恐怕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你需要多給他一點時間。”
“嗯。”方朔點點頭,“多謝蘇幫主寬慰!”
在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在方朔身上時,程薇卻將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胸口,呆呆地望著王寅衝離去的方向出神。在她雪白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塊大小同王寅衝一樣的玉佩,稍有不同的是,她這塊玉佩上刻著的卻是“永結同心”四個字。因為貼身藏在衣服之內,所以外人根本就看不到。
就在方朔道出這對玉佩背後的故事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或許正是因為他們之間有這種至親的血緣關係,所以她第一眼看到王寅衝的時候就打從心眼裏喜歡。隻是,因為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她還沒有作好與弟弟相認的思想準備。
接下來,心情大快的丐幫幫主蘇乞少不了開慶功宴宴請大家一番。
在慶功宴上,蘇乞不停地給方朔敬酒,對這位平息兩幫之爭的最大功臣,蘇乞自然說了一大堆感激涕零的話。蘇乞在回敬丐幫幫主的空隙,當然也不忘對撫養兒子多年的大恩人王質表示感謝,同時對程薇母親的死表示出極大的愧疚與歉意。
對於這位前金錢幫幫主兼母親的舊情人方朔,程薇心裏自然是又恨又憐:恨的是,母親的死雖然不是他親手所殺,但也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憐的是,他現在身患絕症來日無多,親生兒子卻不願與他相認。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月落西山方才散去。酒足飯飽之後,蘇乞吩咐弟子們將大家......安頓下來。
次日一大早,不願留在丐幫的少數金錢幫弟子已相繼結伴離去,而幾位堂主、香主,包括大部分的金錢幫弟子則選擇了投靠丐幫。蘇乞當即任命原金錢幫“金”字輩的大堂主陳龍為丐幫第七分舵的舵主,負責率領金錢幫的這一大批舊將繼續駐守益州城。
至此,丐幫與金錢幫的這場爭鬥已告一段落,從此以後,江湖上將不再有“金錢幫”這個門派。當然,沒有了金錢幫,還有青龍幫、斧頭幫什麼的,世俗中的門派之爭永遠不會有結束的時候,寧靜隻是暫時的。
隨後,在王質的一番哄騙之下,王寅衝終於有點不情不願地向蘇乞行了師徒之禮,正式成為丐幫幫主的關門弟子。這對於其他眾多丐幫弟子來說,可是夢寐以求的一件事,而王寅衝卻沒把它當一回事。
既然愛徒留在了丐幫,王質當然也沒有理由棄他而去。想到王質年事已高,做不了別的什麼事情,所以蘇乞打算在山上開辟一處地方出來建立一所象棋學院,讓他來專門負責教弟子們下棋,借以提高他們的智力。
方朔因為有病在身,被蘇乞安排到山中休養。方朔一方麵是因為盛情難卻,另一方麵是因為父子尚未相認,所以欣然應允。至於程薇,則是自告奮勇願意留在丐幫教弟子們練文習武,蘇乞也自然找不出拒絕她的理由。
剩下的十二名棋手,除了那個鴨公嗓門的中年男子和瘦高個兩人之外,其餘人皆願留在丐幫與王質一道切磋棋藝,對此蘇乞也予以了恩準。而對於愛棋如命的王質來說,有這麼多棋友相伴,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