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長老有所不知,”南如夢語聲溫婉地說道,“主人其實並未在酒中下毒,隻因他體內的陰蛇毒蠱經過煉化之後,早已融入到血液之中,這才導致這名老者在喝過血酒之後突然暴死。”
“此話當真?”北漠寒將信將疑地問。
“千真萬確!”南如夢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遲疑片刻之後,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於是連忙說道:“對了,北長老!有句話,如夢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南小姐有什麼事,但問無妨!”北漠寒爽快地一揮手道。
“請問北長老,你是真心想和我的主人結拜嗎?”南如夢顯得非常好奇地問。
這同樣也是王寅衝心中的疑問。
“這……”北漠寒不由得老臉泛紅地道,“既然南小姐問及此事,老朽也隻好以實情相告了!”
原來,北漠寒想與王寅衝義結金蘭是假,而借此探知王寅衝的血液裏是否含有毒性是真。所以,在麵對那杯血酒的時候,他的心裏其實比王寅衝更為擔心。
那麼,他為什麼要試探王寅衝的血液裏到底有沒有毒呢?因為他現在已經達到金丹後期,正是衝擊元嬰的時刻,隻可惜經過多次嚐試之後,屢屢不能突破瓶頸。前不久,他從一位高人那兒弄來一張偏方,偏方上說,隻要服用幼童的鮮血,即可幫助自己快速提升境界,但有一個前提條件是:這個幼童必須也是一名修仙者,如果是凡人就會絲毫不起作用。
雖然現在的修仙者數不勝數,但年幼的修仙童還真是不多見,北漠寒派弟子們四處尋覓一陣之後,依然一無所獲,不免有些灰心喪氣。就在他打算想要放棄的時候,不曾想南昭然卻意外將王寅衝帶進了古墓之中。
原本,在王寅衝剛進入殿內的時候,他可以采取直接將其殺死,然後再取其血液用銀簪試毒。這樣雖然方便快捷,但一來王寅衝與他無冤無仇,他不想輕易大開殺戒;二來,有很多毒性,用銀簪根本就無法分辨。於是他靈機一動,想到了通過喝血酒的辦法來試探對方的血液裏是否含毒。
隻要確認王寅衝的血液裏沒毒,他便打算以仙石為籌碼買下幾杯,然後動用法術清除其大腦內的這段記憶,再將其送出古墓。為此,他吩咐南昭然帶了那名老者來替自己試喝,然而即便如此,老者喝下血酒之後氣絕當場仍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聽完北漠寒的講述,王寅衝忍不住開口說道:“北長老,沒想到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惜讓手下的弟子以身試毒,想來還真是令人心寒啊!”
北漠寒頓時羞愧不已地低聲說道:“畢竟在修仙者中,血液裏含有毒素的也僅僅隻是極少數,沒想到事情真的會如此湊巧,對此老朽也深感愧疚……”
“再說了,現在的偏方一抓一大把,沒有幾副是真具奇效,甚至有很多都是誤人子弟、適得其反的。正所謂‘欲速則不達’,修行之路還得要靠自己腳踏實地地一步一步走下去,怎麼能相信那種胡說八道的偏方呢?北長老,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南如夢歎息地搖了搖頭。
“是、是,南小姐教訓得極是!”北漠寒低垂著頭,畢恭畢敬地答道,“都怪老朽一時鬼迷心竅,老朽真是該死!”
“北長老,”王寅衝接著又道,“在下很是好奇,不知你之前是否有想過,如果一旦發現在下的血液中有毒,你打算作何處置?”
“對於這個問題,老朽倒確實沒怎麼考慮過……”北漠寒訥訥地說道。
“好了,北長老。”南如夢此時忽然說道,“既然我的主人並未在酒中下毒,也沒有逼迫對方喝下血酒,那麼自然罪不在他。所以希望長老能看在如夢的薄麵上,對此事不再深究。如夢認為,得趕緊派人安排這名弟子的後事才是當務之急。”
“南小姐所言甚是!”北漠寒說著朝南昭然等人將手一揮道,“你們還傻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快趕緊找個地方將這具屍體給埋了?!”
“是,屍王!”
“屍王個屁!”北漠寒臉色一沉道,“這裏又沒有外人,還一口一個‘屍王’,聽起來多別扭!”
“是,北長老!”南昭然等人複又改口,高聲答道。隨後,大家便一擁而上,將那名老者的屍體拖出了殿外。
這時,南如夢不由得打了個嗬欠道:“北長老,由於幻劍之上沾染了一種消靈粉,導致靈力微弱,到現在仍沒有完全恢複,所以如夢感覺有些精神不濟,而且我的主人也是一路奔波勞碌,不知能否找個地方讓我們好好休息一下?”
“這當然沒有問題。”北漠寒隨即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