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譯鬆開他,抬眼掃向兩人的背影,帶著南燈上樓。
回到房間,南燈找到兔子頭,拿走小傘。
他確認了,就是竹傘能讓他看到連譯的過去,這是法器的另一個能力。
連譯得知這一點,麵上沒什麼反應,他的過去單調乏味,沒有值得看的東西。
南燈十分心疼他,把卓清罵了一頓:“這個人真可惡!”
連譯卻像在聽別人的故事,自從南燈出現在他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與從前不同。
竹傘的第二個能力,南燈還想再繼續試驗一下,他戳了戳兔子頭,又戳在自己身上,都沒有反應。
他這會兒困了,回臥室睡了一覺。
等南燈醒來,連譯把翁平然叫了上來,還有另外幾名天師,挨個讓南燈嚐試使用竹傘讀取過往。
撐開的小傘懸空,圍著翁平然打轉,隻需幾秒鍾,南燈便看完了他半生的經曆。
他也不覺得累,竹傘消耗的神力極少,除了看太多會眼花,沒有其他不適感。
為了繼續研究這個能力,林玖還給南燈送來了兩隻怨魂。
怨魂沒有被放出來,僅關在陶罐中,小傘圍繞陶罐轉了半圈,南燈同樣看到了怨
() 魂生前的經曆。
“召喚淨化之雨,探知魂體過往,”翁平然激動道:“不愧是您的法器!”
這兩種能力,既契合南燈的性格,也能為他提供不少幫助。
他先前一直被關在業障塔,也沒經曆過太多事情,又十分單純善良,翁平然沒敢說,他總擔心南燈會不會被人哄騙。
現在有了竹傘,一個人可以說謊話,過往與所作所為卻做不了假。
林玖很快想起一事,低聲提醒:“老師,謝運那邊……”
翁平然更加激動:“是啊!他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用這法器一試便知!”
不過要用竹傘知道謝運的一切,南燈就得去見他。
翁平然提議,可以把謝運的眼睛蒙住,也不用和他說話。
“到時再說吧,”南燈應道:“我不怕他。”
他轉而問起連譯的狀況:“禁製的解藥做好了嗎?”
聽見這話,翁平然冷汗都要掉下來。
南燈對他使用過竹傘,他以為南燈已經知道了他對自己的隱瞞。
但再看南燈的神色,好像又並不知情。
大概是因為一個人的過往與記憶實在太多,南燈還無法在短時間內得知一切,隻看到了他較為熟悉的。
他對連譯的從前了解不多,卓清給他留下的印象最深,於是他見到的多數與卓清有關。
至於其他人的,南燈隻隨意看了看。
翁平然定了定神:“在做了。”
換了別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欺瞞南燈。
可這事是連譯的要求,他兩邊都惹不起。
而且既然他與南燈已經關係密切,是該自己來說。
連譯就在南燈身旁,感受到另一道視線投來,翁平然不動聲色。
“怎麼這麼慢,”南燈有些不悅,“你多催一催。”
翁平然應了一聲,帶著其餘天師離開。
林玖見狀,默默跟隨在後方,並悄悄給連譯發了一條傳訊。
他有些擔憂,想勸連譯告訴南燈實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連譯看到傳訊,沒有回複。
翁平然安排的醫師看過他的狀況,禁製已融入經脈。
況且南燈每一次使用神力清除瘟疫的時候,他都在場,也包括那晚的雨,這些都對他毫無效果。
事已至此,大概沒有轉機了。
是死是活,對連譯而言沒有太大區別,他唯獨在意一件事。
等他變成了鬼,南燈還會不會喜歡他。
連譯眼眸低垂,刪掉林玖的信息。
他不是神,還做不到沒有半點私心與欲念。
夜裏,不知是不是前一天睡了太久,南燈許久沒有困意。
他看了一會兒電視,陪兔子頭玩,跟在連譯身後看他收拾東西。
明天他們就要離開小鎮,民宿老板送了不少特產零食,有一些是南燈愛吃的。
等裝好了行李,連譯轉身抱住南燈:“還不困?”
南燈搖頭,抬起一雙漂亮的眼睛望過來,像在索吻。
連譯低頭親吻他,力道略重了些。
南燈輕哼一聲,下巴被捏住,腰間的手像鐵做的,躲不開也逃不了。
南燈漸漸呼吸不暢,等親完緩了好一會兒,才委屈道:“你怎麼又這麼凶……”
連譯一言不發,牽起他的手,緩慢親吻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