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跟我走…………”它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伸出腐爛得白骨可現的手抓向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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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希望自己隻是在做噩夢,可那隻手越逼近,滲人的寒意就越清晰,僅存的理智告訴我,我撞鬼了!
當我以為死定的時候,它從我臉上移開,來到我脖子、緩緩往下移,這過程很緩慢,實在是太煎熬了。
最後,那隻鬼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臂,將我從床上拽了起來,我才看清女鬼穿著一件染血的睡衣。
女鬼握住我的力道突然加重,我還來不及反應,它就化成一道白光射進我的身體。
我的手腳也能動了,可好似不再是我的,我頭腦明明很清明,卻如同提線木偶一樣被操控著。
打開房門,我木然地走出房間,通道隻有一粒黃色的燈泡,周圍一片死寂,襯著昏暗的燈光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大多客房的門都敞開著,可以看到房間裏的人姿勢各異地躺在床上。
經過九號房時,我看到房門原本緊閉著,女鬼用我的眼睛怨毒地瞪向那個房間。
與此同時,我身側刮起一陣陰風,碰!沒有門鎖的房門被刮開了,一眼望去,裏麵的鋪位全都空空如也。
怎麼會沒人?他們都去哪裏了?由不得我多想,女鬼操控著我的身體,輕門熟路地下樓…………
不知不覺我來到雲重山腳下,拐過一條山道,來到另外一條鋪滿碎石的小道,越過一棵棵參天大樹。
夜風刮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時不時響起烏鴉呱呱的叫聲,前麵傳來的說話聲逐漸清晰入耳。
我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圍一起,或舉著鋤頭、或拿著長柄的鐵鏟,不知在挖什麼。
這些人分明就是九號房那夥人,還有那個胖男人也在。
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女鬼附在我身上,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我無聲地走近,借著樹身的遮擋,他們沒有發現我的到來。
我看到他們從土裏挖出一隻蛇皮袋,我的身體,不!應該是女鬼顫得厲害,我能感受到一股不屬於我的怨恨情緒在慢慢發酵,死死地瞪著那些人。
“快打開,看看有沒有腐爛。”有人催促道,眾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隻蛇皮袋。
唯獨那個年輕人嘴裏叼著一根煙,有意無意的四下掃望,我很怕他發現我。
“放心啦!我防腐藥放得多,就算再放上十天半個月都爛不了。”胖男人拍拍胸脯保證道。
“喲!屍體還挺新鮮的,跟剛死的一樣。”一個長相很猥瑣的男人吹了一聲口哨,把蛇皮袋打開了。
袋口往下一拉,一頭淩亂的長發最先泄了出來,那是一顆頭顱,然後一張慘白的臉暴露在月光下,映入我眼界。
我驚得渾身血液逆流,要不是被鬼附了身,我早就癱軟倒地。
那張臉和女鬼的臉一模一樣,我終於明白女鬼為什麼要附在我身上了。
那個年輕人應該是那夥人的領導,他讓人檢查女屍是否完好,自己卻隻是淡淡地掃了女屍一眼。
另一個中年男人上前將女屍扒拉出來,像驗貨似的檢查著。
周圍陰森得嚇人,這些人卻圍著女屍品頭論足,剛才吹口哨的猥瑣男還伸手解開女屍的衣服,對著女屍的胸脯又揉又捏。
“大河,你是多久沒碰過女人了?連屍體都不放過,也不怕晦氣。”有人笑著打趣猥瑣男。
“屍體又怎麼了?又沒爛,手感比活人差不了多少。”猥瑣男撇嘴,不以為意道。
“淩躍,沒問題。”這時,檢查屍體的中年男人用刀將女屍身上的傷口切平,才衝那個年輕人點頭道。
原來那年輕人叫淩躍,我見他頷首,拿出錢包,點了一遝鈔票給胖男人,才知道是胖男人將女屍販賣給那夥人。
我想到胖男人讓我住那房間的表情,還有女鬼就出現在那房間裏,如此一來,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隻怪我太倒黴了,這種事也能撞上。
女鬼已經怒到了極點,借著我的手猛力一掃,卷起陣陣陰風,頓時樹葉狂飛,沙土亂卷。
“淩躍!”有人緊張地望著淩躍。
“你們退後!”淩躍大喝道,目光一凜,往我所在的方向瞪射過來,曲身從鞋子裏拿出一枚生鏽的銅錢。
我驚住了,身體不受控製地往那個胖男人衝撞過去,我的頭發隨著陰風的吹鼓,肆意飛揚,指甲瞬間變得烏黑尖長。
天呐!現在的我跟怪物沒兩樣,曲著手指抓向胖男人的心口,我很想叫他閃開,無奈口不能言,急得要命。
“何方鬼物?找死!”淩躍的臉色冷得駭人,及時將嚇得半死的胖男人拉開。
他幾個踏步衝向我,電光火石之間,一手擒住我的手,一手捏著那枚銅錢重重地貼向我的額頭。
我曾聽人說過銅錢有驅邪之效,貼在鬼物的額頭,可以使鬼物魂體受損,沒想到我也有被人成鬼來對付的一天。
女鬼操控著我的身體,猛地將淩躍撞開,額頭才沒被他貼中。
大概因為不是它自己的身體,動作顯得有些遲鈍,雙手瘋狂地抓了幾下,都沒抓到淩躍,反而被他的銅錢碰到手臂。
哧地一聲響,我的手臂冒出了青煙,女鬼痛得借著我的嘴發出吼吼的怪聲,我卻覺得不痛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