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咫尺天涯(1 / 1)

李承澤蹲在池子邊喂魚,身後,謝必安一如從前那般持劍守護,底下人來說話,他們一起聽完,一起商議對策,這幾日來,他們好像又恢複到了原樣,恢複到了謝必安剛到李承澤身邊時的樣子,形影不離,無話不談,但唯獨沒有了情愛二字。

謝必安這些日子總是膽戰心驚,李承澤許他陪伴在側,也不曾刻意冷落疏遠他,可正因如此,謝必安才越發不安,他知道李承澤心中對他有氣有怨,李承澤要怎麼跟他發泄他都能接受,可唯獨這種坦然的相處讓他覺得李承澤可能真的不要他了。

謝必安不是沒有想過解釋,可李承澤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謝必安也曾不顧嗬止將心中情意說了個明白,可李承澤聽了也隻是諷刺一笑,偶爾也會說上一句,必安說的可不如別人說的好聽,還得再練練。

李承澤近來多了個習慣,便是入睡之前一定要喝酒,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一個人喝到七分醉,然後半夢半醒的度過這一夜。

李承澤的酒量算不上好,若是烈一點的酒,兩杯就有了醉意,他透過開著的窗看著殘缺的月,明明胃裏似火燒,心卻覺得又多了一份淒涼,又飲下一杯酒,心裏還是冷冷的,李承澤苦笑,可不是冷嘛,心上的那處缺口,透著風,滲著血,又豈是一杯酒就能暖得了的。

連飲下兩杯酒,李承澤搖搖晃晃的撲到衣櫃跟前,因著頭暈,整個人直接摔進了衣櫃,他也不急著出來,反而整個人縮了進去,在裏麵翻翻找找半天,才從一堆豔麗華服中翻出了一件尋常的黑色勁裝,將臉整個埋進那件衣衫,用力的嗅了嗅,可惜洗淨的衣衫上並沒有留下多少它那劍客主人的氣味,將衣衫包在自己身上,李承澤就這樣睡在了衣櫃中,他不覺得不舒服,相反這狹窄的衣櫃倒比那空空的床榻讓他更覺得安全。

從謝必安到李承澤身邊大概半年多的時候開始,近身服侍的這些事隻要謝必安人在王府就都是他在做的,現在他被剝奪了這個資格,近身侍奉的事便是由侍女來做,在門前叩了幾次門還沒得到允準,小侍女隻好靜靜等著,畢竟她可不是謝護衛,無論殿下在不在都可以自由出入殿下寢殿,不過說來還真是奇怪,謝護衛明明就在府中,為什麼殿下不要他來侍奉呢?莫不是兩人吵架了?可也不像啊,這兩人白日裏挺親近的啊。

今日是端午,宮中要辦家宴,謝必安早早的就給李承澤準備好了膳食,讓他吃飽了再進宮,還給他準備了一些點心,包成了小小的幾包,方便他帶在身上,萬一餓了可以頂一會兒,端午家宴不到晚上是散不了的。

宴席上的那一套李承澤懶得應承,因著是吃飽了來的,也沒什麼胃口,隻是一個勁兒的灌酒,旁人同他說話他也不怎麼搭理,大家皆在奇怪,這二皇子又抽的什麼風啊。

宴席散時已是戌時過半,李承澤醉的站都站不穩,由宮中內侍攙扶著送了出來,謝必安等在宮門口,看到李承澤這樣出來著實嚇了一跳,趕緊把人接過來,趁著他人不留意塞了一塊銀子給送人出來的內侍,詢問今日宴席上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得知李承澤隻是多了幾杯酒,並無別的事發生後,謝必安這才鬆了口氣,帶著醉貓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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