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珈睿的名字現在在綏陽也是很響亮的,段麒凱隻是報出這是鴻運賭坊的東家,姑娘們便知道這就是傳聞中的蘇公子了。
綏陽的鴻運賭坊就開在這花街邊緣,位置選的既兼顧了自己行業的本職特色又照顧了那些號稱不近風塵的偽君子。裝清高還來賭坊做什麼,蘇珈睿總是在心裏嘲笑他們的,絲毫不考慮是他把賭坊設計的太清雅了,逼得其他茶館死活得學他再裝修,不然隻有賣大碗茶的份了。
便是離得不遠,蘇珈睿的真容姑娘們也沒瞧見過。都知道這是個黃金單身漢,雖然不敢亂想讓他看中了如何,這會兒逮到了真人,多蹭點油水,哪怕多得他看兩眼也是有的炫耀了。
暗處跟著的莫大頓時陷入兩難,他護著蘇珈睿是本職,無需在這種情況下暴露。可這麼多女人一下子對蘇珈睿虎視眈眈,恨不得吞吃入腹,實在不知道主子肯不肯讓這種事情發生。應該是不許的吧,要不要出去呢,可蘇公子又會怎麼說?自從悟透了這倆人的心思,莫大就徹底明白顧梵羽到底為何讓他在這守著了,此刻莫大猶豫著,就差摘朵花數花瓣了。
感受到雅間內的氛圍一時變的白熱,常混風月場的年輕人們哪能感受不到。他們多是官宦之家的子弟,有著天生的傲氣,蘇珈睿再有秀才身份,那也是個經商的下等人。無非頭腦好了點,皮相好了點,家產多了點,這些他們都不差呀,何況身份上不可同日而語。
“嗬,你們這幫小皮娘,蘇賢弟受歡迎,便冷落這麼多哥哥們不成?”段麒凱是領頭的,他親叔又是這一府學政大人,他們這群讀書人裏便是有府尊老爺的兒子,也要給個麵子。見他打了哈哈,姑娘們又意識到自己失態,紛紛調笑著再次將氣氛搬了回來。
“聽說蘇賢弟前陣子跑了趟海,可是家中有債務,其實以你如今的身份,跑海商太掉價了,和大夥說說,有難處幫你嘛。”趾高氣揚的口氣,除了段麒凱,就數這個胖嘟嘟的家夥在吆三嗬四,蘇珈睿暗暗歎氣,你爹好歹也管著綏陽治安,正經兒的省城三把手,管人的水平比著王伯森差遠了。
“劉兄客氣了,珈睿是商人,自然逐利,在通州常聽說那些跑遠洋的商家家大業大,很是羨慕,便壯膽也弄了艘船出去看看。”這世道對商人低看一眼,對海商更是莫名其妙的看得更低,大概覺得連在國內正經做生意都混不下去的才會去跑海,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去搏利,完全就是賭徒嘛。蘇珈睿明白他們想什麼,看了那劉銘一眼,淡淡解釋。
“蘇賢弟倒是實在人,逐利倆字掛嘴上可不像我們讀書人的作風,對了,海外可有什麼趣事,聽說海外的人眼睛頭發都不是黑色的,怪物一般,可有見到?”劉銘這話問得連旁邊的幾人都有些不忍直視,你要難為他多少也要上點檔次,他出去做生意若不能見到人,和動物交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