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太後不仁，也該交宗人府審訊後定罪量刑，或者新帝登基後下旨懲辦，如此直接逼殺，實在不是為人臣的所為。”總算有膽氣大些的，出來理論，“不過如今恭親王手握雄兵，我等也隻好為人魚肉，卻不知恭親王打算將我等料理了之後，是打算做攝政王，還是……？”
說著瞥了一眼主座上的趙沐彥，退下去不再多言。挑撥的已經如此明顯，壓根不符合他們平日裏你來我往的水準了，不服氣的意思也表達的很清楚，看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戲碼還真的起了作用。
從小到大，敢和顧梵羽這樣說話的人還沒有過，過去曾有被他欺負了的告禦狀，都被輕輕帶過，如今先帝已去，定國公一反常態保持緘默，就算顧梵羽有免死金牌，那也是要不造反才有用。如今讓趙沐彥對他有了心結，日後難保不會發難造反這種罪名，對於為高權重的人來說，想扣也不是扣不上的。
顧梵羽打量了一下方才說話的大人，似乎想了想才說道，“這位是戶部尚書大人吧，算來也是太後娘娘的姻親呐……”所以趙沐擎殺了不少打退堂鼓的官，卻沒動他。總要給他娘一個麵子。隻是戶部的賬目早已千瘡百孔，有曆年來的沉積舊弊，也有他們自己的貢獻，不然蘇珈睿犯得著出門遠航去給他賺軍費嗎？
“下官就事論事。”好歹做了多年假賬，膽子也練出一些，可是顧梵羽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剛才推進來的人都砍沒了，這會兒士兵們都在牆根站著等候命令。
顧梵羽隻是看著他回報了一個笑容，說出的話卻讓這位位極人臣見多識廣的大人再說不出話來，“將這位大人的族中男丁都帶進來，讓殿下看看有幾個是能用的。”
帶進來看看？剛才帶進來的那些已經都身首異處了，自家族人的男丁都帶進來，這顧梵羽想幹什麼，滅了他全族不成？“哦對了，大人的族人並非全在京城，也隻好先請就近的來了。”就近的自然是他這一支嫡親的，跟著他在京城滋潤自在。如今卻被顧梵羽一鍋端了。
“你……你……”如此威脅，已經讓他駭的說不出話來。顧梵羽收斂了笑容，冷冷環顧了一下其他人，“我說了，諸位大人，這次不是談判，而是我打定主意就是要殺你們。”隨著顧梵羽話音落下，戶部大人家的男丁已經都押進來，更有另外的士兵進來，將大殿團團圍住，幾人站在趙沐彥和顧梵羽身邊，防止有人狗急跳牆。
這是何等的狂妄，又是何等的囂張。趙沐彥卻有種熱淚盈眶想哭的衝動。不是為了自尊心，不是為了臀下金座，而是真心覺得痛快，那種多年來憋屈著的心可以肆意一把的痛快。這幫老兒，殺得就是你們。
先帝曾經想說了一輩子都沒說出口，他覺得自己如今該說卻也沒說出口，可九哥揚揚眉就這麼說出來了，聲音不大，表情也欠佳，但就是那麼魄力十足，痛快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