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亮之下
總之他這一晚就是風liu了。西日玄浩翻來覆去睡不塌實,也無法塌實。以往侍寢的女子他都摟著,可現在這個他又不碰,摟著做啥?
或許是西日玄浩的動靜驚動了睡夢中的少女,令狐團圓翻了個身,舒展開四肢。這下好,本來一個團子變成了八爪魚,一手一腿搭在了西日玄浩身上。西日玄浩猛地睜開了眼。這算什麼?撩撥他嗎?
無意識中,令狐團圓又翻了回去,不舒服啊,手腳擱在那麼高的被子上。西日玄浩側目,月光斜射入閣,光線幽暗仿似偷窺。他看不清楚她,隻知她一隻手露在了被外,很不文雅的睡相。他細聽她呼吸,判斷不出假寐,一時長一時短的呼吸倒似身懷隱疾。聽了一會,西日玄浩也就不再理會,隨便她去,不來惹他便好。
月亮又躲進雲層,西日玄浩恍惚入睡,邊上的團子卻滾動了起來,這一次是搶被子。絲薄被兒倒擦過西日玄浩的肩膀,又揭幕一般露出他敞開衣襟下的胸膛。已有睡意的西日玄浩胸前一涼,惱怒而醒,他一把扯回被子,蓋好,邊上的少女又縮回了一團。西日玄浩懶得理會,自睡自的。
月亮靜悄悄地爬上樹梢,初夏的夜涼讓令狐團圓尋覓溫暖。她挪動著貼上了西日玄浩,後者身子一震,沒有睜眼。過了片刻,團子再次八爪,抱住了身邊的溫暖。柔軟的少女軀體,淡淡的處子幽香,叫西日玄浩本能的改了呼吸。
女子*,他卻得視若無睹,他又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何曾如此高節清風了?
睡夢中的令狐團圓一丁點兒都不知道,懷抱的危險。當西日玄浩抖開被子,將她攬入懷中,她隻覺肩臂一緊,傷處的疼痛令她喉間逸出一音。西日玄浩的動作僵持,他這在做什麼?一時衝動要了這個潘女,潘家不就得償所願了?
月亮陷落一線,仿佛被樹枝橫遮了雙目。令狐團圓抱住了溫暖,大白呐,居然這麼乖,一動不動。
西日玄浩磨了下牙,將少女抱在懷中。他努力的回想潘亦心的容貌,對,就是那樣的,那樣的女子,他還看不上呢!女人就該身材豐腴,燒火棍似的小丫頭有什麼好?這號單薄的身板,弄到後頭隻會嚶嚶哭泣。煩!
月亮又移下一格,仿佛掛在了樹梢。暖香在懷的西日玄浩逐漸色霽,少女似也老實了,安分的窩著一動不動。兩人就這樣抱著,躺在牡丹鴛鴦的被麵之下。
困了,不想再麻煩。
很暖很熱,就是有些壓抑。
月亮繼續下滑,不久跌出了窗框。
一夜過去,清晨的曙光照進樓閣,率先投射在西日玄浩身上。他已然仰臥,一手摟著胸前的少女。將醒未醒之間,他聽到半句話:
“大白……”
令狐團圓做了個好夢,以前不肯當她抱枕的大白不僅當了抱枕,而且變大了。她抱著大白暖烘烘的,還有股好聞的卻說不出來的味兒,就是手感不好,有點硬。
西日玄浩驚醒:“大白是什麼?”
“三哥的貓啊……”令狐團圓跟著驚醒,她在答誰的話?她又抱住了什麼?
兩人刹那分開,西日玄浩彈身而起,令狐團圓抓緊住被單瞪圓了眼。
“是你!”西日玄浩猛然發現,這不是香江上的輕薄女嗎?
令狐團圓也認出他來:“花郎?”見西日玄浩變色,她趕緊補救,“不,粱王殿下你可比花郎好看多了!不對,花郎怎麼能和您比呢?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平日介令狐團圓能說會道,卻在這時刻亂了分寸。說到底,她再不講究,也從來沒和一男子抱過一晚。
西日玄浩佇立床邊,冷冷道:“早知是你,昨晚就……說,你究竟是誰?怎麼跑到本王的床上了?”
令狐團圓沉定了下來:“我睡得好好的,一覺醒來才看到你,倒是你,怎生睡我床上了?”
西日玄浩逼近,令狐團圓眉頭豎起,道:“我誤會過你一次,現在陪你睡了一晚,我們就此揭過,兩不相欠!”
西日玄浩更氣,陪睡?誰睡了誰?哪個渾球抱著他不放?他一拳揮出,床上那人躲,跟著他上chuang捉她。空間狹小,令狐團圓躲避不及,與他廝打在一起。
同是赤手空拳,西日玄浩力氣大,氣勁充沛,令狐團圓傷後體弱,提不上氣力。不是敵手的她,吃了一記狠拳後,被西日玄浩壓倒身下。跟著西日玄浩捉住她一雙手腕,坐在她腿上,她起腳就踢,這下死得更難看了。西日玄浩劈腿分壓住她雙腿,恨恨道:“再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