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危機四伏
令狐團圓耷拉下腦袋,匕首亮過相了,還有把軟劍。他若逼她,她就拔劍一招“入木三分”頂他胸膛。
西日玄浩卻沒有收拾她。他總算想通了,對付渾球不能用力拍,第一次他拍暈了她,第二次險些被她反咬一口。
“哼”了一聲後他道:“你闖的禍還要本王的侍衛給你抹幹淨!”
令狐團圓心道,忍,低頭。形勢比人強。
兩人相距一尺在窗下杵著,一個偏左垂頭,一個斜右昂首,相同的是背脊挺直。僵持半日後,顧侍衛返回,粱王便帶兩人一同去了小書房。
被洪甫仁一鬧,州府的人都驚醒了。粱王召來相關人員,夜審花辰。花爽的兩個通房丫頭都察覺出王氏和花野的奸情,花辰卻隻字未提,這其中必有蹊蹺。
“白日介被你隱瞞了過去,想不到你看著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說!今晚若不說明白,就是你最後一晚!”粱王的疾言厲色令花辰伏地顫栗。
潘嶽等人屏息聆聽,花辰抖了一陣後,說出一番叫人意想不到的話。
“那些紙箋是我所寫。殿下,不是我有心相瞞,實在是難以啟齒。”花辰哭道,“我生母去得早,是二娘將我養育成人。在我心裏,她比我娘親更親。可是父親不待見她,我見她常年抑鬱,很是難過,就模仿了父親的筆跡寫了紙箋偷偷放在她房中……”
“這些紙箋如何到了小書房?”
花辰啜泣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西日玄浩沒料到問出了紙箋,他一拍桌案,花辰又震了一震。
“花野和你二娘什麼關係?”
花辰的臉色立刻刷白。
令狐約蹙眉,凶案夾雜了風化案?令狐約是知道王氏底細的。此女當年矢誌不渝,非花爽不嫁,所以他首先就排除王氏的嫌疑。
平鎮見花辰不答,幫腔道:“殿下,看來不動刑他是不會招的!”
花辰連忙道:“我說我說!”
在眾人的鄙視下,他雙手掩麵,痛哭流涕地道:“這是我家門醜事,還望殿下和諸位大人保全我二娘的名節呐!二娘她是無辜的,她被堂叔奸汙了……”
花辰哭訴了一樁風化案。原來花野暗戀王氏日久,在兩個月前一次酒醉後,意亂情迷地汙辱了她,而這件事剛好被花爽撞見,花爽就更不待見王氏了。
令狐團圓聽後為王氏不平,一個女人丈夫不愛她已經夠倒黴了,而被男人汙辱失了貞操就更遭嫌棄。難怪王氏對花爽的死隻是傷感卻不見悲痛,她的心已經死了。可是從小不拘禮教的令狐團圓,更不平的是世俗對女人婚嫁的偏見,嫁夫從夫,從一而終。既然花爽不待見王氏,花野愛慕她,為何不能改嫁呢?
“報!桐北郡告急!”
“報!江阱郡急信!”
這時,三侍衛忽然奔來了小書房。眾人頓感壓抑,時逢蠻申水期,而豪雨不休,桐山城知州花爽又離奇死亡,留下偌大個攤子交由粱王,粱王年輕恐難處置妥當。令狐約念及費騰祥的臨別之語,心下最為不安。
粱王分別接過三侍衛信箋,逐一拆閱,越看到後麵臉色越陰沉,而令狐團圓好奇的是,第三名侍衛報的是什麼。她站在顧侍衛身旁,離粱王最近,也沒能看清第三封信套裏裝的是什麼,隻能確定,那裏麵不是紙。
西日玄浩將三封信拍到桌案上,狹眼厲光一一掃過房中眾人,又落回桌案上。他拈起那兩盒蜜餞,冷冷道:“此案了結!花爽死於誤食毒棗,棗子擱置久了,黴變。”
粱王草斷凶案,所有人都明了,必有隱情。與大部分人猜測的一樣,粱王隨後冰聲道:“桐北郡水破堤壩,江阱郡費騰祥殉職,此際,桐山城隻餘五百軍士,諸位有何見教?”
一片倒吸聲,每個人都感到迫在眉睫的凶險。五百軍士的數量,已是桐山城的最低設防,周遍郡治還保不齊再出什麼禍事。
花辰又落淚。粱王擲筆打在他頭上:“哭,就知道哭!”投完筆後,粱王又命平鎮拾了回來,那畢竟是雍帝的禦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