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西進途中(1 / 2)

14西進途中

瓢潑陣雨和牛毛細雨不時更迭,泥濘山路崎嶇彎道使馬車的速度始終受限。令狐團圓在顛簸的車廂中逐漸迷糊,闔目休憩的西日玄浩突然睜開丹鳳,喝道:“我們轉西,去蠻申江南岸!”

令狐團圓被他驚醒:“什麼?”

立秋放慢了馬車的速度。

“潘嶽犯了一個大錯。”粱王沉色道,“天將破曉,我們急馳一夜,卻未與鎧南軍士彙合,這不合情理。鎧南急行往桐山,快則一日,慢也就一日半,他們此時都沒出現,隻有兩種可能。一,潘嶽派出的人被截殺,二,鎧南與桐山城的陰謀主使沆瀣一氣。”

立秋調轉了馬頭。

粱王盯著少女問:“你的氣勁能運幾成?”

“六成。”

粱王冷冷道:“如果不想陪著殉葬,就立刻給我調息。”

令狐團圓沒有廢話,當即盤腿調息,又聽他道:“無論你我,潘與令狐兩家,桐山周郡的水災百姓,處境都岌岌可危,而遠水救不了近火,目前能扭轉乾坤改變局麵的隻有一人。”

“——花野!”

“鎧南城的軍士統共不過千人,而花野手裏就有千人。既然賭了,本王就賭大的。”粱王森然道,“賊子逆臣,不到最後時刻也不敢貿然發兵與朝廷正麵對抗,他們一步步抽空桐山城守備,就是證明。你且放心,你父親你的族人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若有心為難南越氏族,早就搶先把客棧裏你們的人殺幹淨了!本王甚至以為,那黑衣武聖沒有強行攻占州府,正是顧忌南越氏族。賊子需要南越氏族的支持,決不會殺了潘嶽和你父親。殺了他倆,就意味著南越氏族將與他們勢不兩立。”

令狐團圓竭力控製內息,拋開紛亂的思緒。無心於權謀的她隻清楚一條,任他機關算盡,由他詭計多端,她都是一把劍全始全終。

***

桐山城州府上空,將近百數的黑衣人俯視府內眾人。即便修為僅次於洪甫仁的顧侍衛手心裏也捏著汗,他幸而聽了令狐約的主意,送粱王冒險出城。看情形,粱王若還在,必然難逃一劫。

無缺身著粱王的服飾,坐在眾人之中,顧侍衛擋住了他的麵容。

洪甫仁在屋簷上嘲笑道:“南越氏族又如何,還是交出粱王和小丫頭,早早投降。我洪某一向說話算話,拿了人和東西就走!”

他身旁的黑衣武聖卻看出了蹊蹺,淡淡地問:“令狐約,你女兒呢?”

令狐約如何會答他?素來沉默寡言不出風頭的令狐無傷,徑自上前揮手道:“結陣!”

顧侍衛等人驚訝的看到,令狐族人迅速在空曠的正院裏列出了陣法。頗有眼力的顧侍衛看不透是何陣法,隻覺眾人站位玄妙,暗含九宮八卦的奧意。

黑衣武聖默默地看了一會,歎道:“南越令狐,果然名不虛傳。”在場之人,就數他眼力最高武力最強。結陣眾人拆開看,每個人的修為都低,可結成了陣法,每個人的修為都能接近顧侍衛的級數。真要動起手來,他所帶的九十黑衣,沒準還吃虧。

雙方上下僵持著,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潘嶽緊張的站在令狐約身旁,潘族人圍繞兩人左右。潘嶽心知,令狐約拿出了看家的老本,身邊卻沒一個防衛,令狐約的安全就得仰仗他潘家的人了。

場中平鎮開始說話,而且話越說越多。幕僚靠嘴吃飯,平鎮的那張嘴平日不敢放肆,這當頭卻暢快了。洪甫仁被他說煩了,揭了片瓦,筆直地投了過去。鐵砂掌的臂力強勁,瓦片裹挾氣勁,呼嘯穿空。顧侍衛見情,揚臂上前硬生生的替平鎮接擋。他這一動,黑衣武聖看得分明,顧侍衛身後端坐的豈是粱王?

“不好!”黑衣武聖怒道,“令狐約,潘嶽,爾等竟敢欺詐!粱王去哪裏了?”

令狐約平靜地答:“眾所周知,粱王殿下接旨返京。”

黑衣武聖的鬥笠下射出怒火,令狐約在他眼皮底下把人送走了,這對他是奇恥大辱!

“你家的小丫頭呢?”社廟退走後,洪甫仁在城外掌斃洪家四人,卻沒有找到東西。回社廟又不見令狐團圓,便夜探了州府,不想粱王的侍衛修為也高,察覺了他的行跡,誤會他行刺粱王。洪甫仁敗逃半路,撞見了黑衣武聖。後者問明他找尋令狐團圓,便一力邀他入伍。可洪甫仁念念不忘的還是令狐團圓,對粱王他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