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難臨頭(1 / 2)

16大難臨頭

桐山城州府,小房間內王氏投繯自縊。她剛把腦袋塞入床單所結之繯,腳還來不及蹬掉座墩,令狐約就帶人推門而入。王氏猛地踢翻座墩,一侍衛飛刀切斷了吊繯,隨即她摔倒在地。

平鎮在令狐約身後冷笑道:“怎麼,這時候要死了?打算殉情還是殉節啊?”

王氏沉臉坐在地上。

顧侍衛憤恨道:“險些被你這毒婦設計,你向殿下揭露花爽謀逆,為的就是把殿下拖死在桐山城。你好歹也出身杲南名門,怎麼就不懂,一旦沾上皇族的事,氏族就沒有好下場!”

平鎮道:“恐怕正因為她出自杲南王氏。”

令狐約隻傷感的凝望她,所謂的矢誌不渝非君不嫁,誌向並非柔情。

在平鎮的三寸不爛之舌下,王氏逐漸麵目猙獰,卻咬緊銀牙死不開口。

令狐約取出了那兩盒蜜棗,與她道:“你可知道,花爽雖憎惡你,對你動了殺心,卻始終猶豫不決。這兩盒蜜棗,一盒有毒,一盒無毒。你終是他的妻,他想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讓你自己取決,生或者死。”

王氏轉而怔怔地望著那兩盒蜜棗,過了片刻她怨恨地道:“我以舞勺之年下嫁於他,虛擲青春十餘年,他視我為陌路不提,直到臨死還想取我性命。早知如此,我就該早幾年揭發他謀逆……”

令狐約喝道:“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謀逆之人恐怕是你和你背後的杲南王家吧!”

王氏冷冷道:“令狐大人既然全猜到了,何必再來問我?多此一舉!”

令狐約歎了一聲,收起蜜棗低聲問:“你還記得那幾張信箋?寫滿婉約悱惻。”

“那不過是他的虛情假意!”

令狐約搖頭道:“那是花辰替父所書,為的是寬慰你。”

王氏麵無表情,令狐約感傷地道:“你招惹了花野,他強忍了下來。可當他從你房中發現了信箋,他再難忍下。他知道與他相似的筆跡出自花辰,他誤會了你在招惹花野之後,又引誘了他的兒子,這才心生殺意!”

王氏瞠目結舌,一行淚情不自禁地滑落。她與花爽並非沒有甜蜜時光,隻是她一心攛掇花爽為王氏效力,才造成了夫妻不合終成陌路。

平鎮換了煽情,隻煽得王氏頻頻落淚,卻問不出杲南的陰謀。令狐約對他使個眼色,一行人退出了房。

“這女人意誌堅定,能打破的心防也就一個情字,還不是對花爽之情,而是惜己之情。”令狐約判斷,“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麼,看緊了別叫她尋了短見就是。”

顧侍衛眉頭緊鎖:“殿下那邊不知情形如何?”

令狐約沉色道:“逃,估計還成。打,死路一條。”

顧侍衛略帶欽佩地道:“令狐大人,立秋大哥那般的身手,卻甘當管家,真叫我感慨!”

令狐約歎道:“稱你聲小顧吧,小顧,這是個武聖泛濫的時代。”

聞所未聞的話語,令顧侍衛等人一驚。能成為武聖,幾乎是武者一生的追求。以鐵砂掌洪甫仁來說,他距離武聖一步之差,公認為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世間鐵砂掌這樣的修為的武者不多,武聖就更稀少,而令狐約卻說武聖泛濫,顧侍衛又尋不出駁詞,眼門前他就見著了兩位。

“武之不武,聖徒有虛名。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屑所謂的武聖稱謂。”

顧侍衛還想問下去,令狐約卻不說了。

***

西日玄浩施展身法,越跑越快。今天是他有生以來最狼狽的日子,狼狽不在於他不得不逃跑,而在於他竟是仰仗了渾球的出擊,才有機會跑路。他固然勇武,也不是傻子,逃跑也不可恥,可恥的是他居然心生拋棄渾球的念頭。人在極度氣憤的時候往往潛力爆發,西日玄浩的身法從來沒這麼快過,逐雨追風時躍時縱,不久後竟拋開了追敵,可他並不停步,甚至連緩一下都不帶,依然橫衝直撞。令狐團圓幾次想開口叫他放下她,她自個跑,但他一會憤恨一會狠辣的神情,止住了她的口。細雨蒙蒙,灌木野草擦過兩人,西日玄浩一腳踏過一處泥坡,哪裏知道前方竟是一個小山坳。他前不著地,後不落腳,來不及飛渡山坳,就帶著少女往下墜去。落下三丈後,他曲腿卸了墜力,這才踏上了實地。

令狐團圓借勢從他懷中跳出,疑惑了一下。惡人不缺頭腦,怎麼會帶她跌落山坳?可她很快就轉而擔憂起立秋來。

少女抬頭望山坡,冷靜下來的西日玄浩道:“先想著自個的處境吧!我落他們手裏大不了一死,你就慘了!少不得被先奸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