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推心置腹(1 / 2)

9推心置腹

令狐團圓被無缺風光的接回了府邸。原是令狐紳的官邸,位於盛京城南,府邸的門匾令狐二字不變,主人卻換了令狐約。

望舒的七品郡守一到盛京就被雍帝提為從五品的郡公,換了一個字也從手握實權的地方官淪為散官,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正值盛年的令狐約來日必將大受重用。郡公隻是一個台階,倘若雍帝不打算用他,就該出個實缺而非散官。

同是南越郡守的潘嶽得的就是實職,隻是他的新官位叫所有人目瞪神呆。從三品的輕車都尉,並領輔國將軍銜。年過古稀的潘嶽當時就老淚縱橫,輕車都尉就是京畿城防的實權武官,輔國將軍一銜更是給予他至高的榮耀。在他之前,雍帝隻敕封了兩員將軍,而他竟成了雍帝朝的第三位將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當武官封將軍,明顯是雍帝讓他在盛京頤養天年了,這份聖眷感動壞了潘嶽。

令狐約頗有點狐狸吃不著葡萄的意味,他對潘嶽道:“輔國將軍別著急樂,還是等等再樂也不遲!”潘嶽歎道:“郡公啊郡公,你就不能讓老夫我先痛快一下?”

結果兩人一合計,還是先慶祝吧!於是便各自帶著兒孫打點盛京官場,順順人情摸摸地頭。在這樣的情形下,優渥和玉公子風頭大出,與盛京本土的頌歌打成了一片,惟有西秦的納蘭孤芳自賞,出場遠少於三人。

再讓盛京人想不到的是,氏族四公子之中,竟是年少的優渥風頭最勁。紅衣本就耀眼,而他的待人處事完全不似一位年方十六的少年,倒像一個在官場上跌打滾爬了多年的老油子,能說會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往往很多人開頭不想與他深交,但談著談著,就會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宋歌便是如此,他提議與他義結金蘭,無缺卻說那忒俗,他與他是真正的哥們,心裏掛著對方就比嘴上說什麼都強。此言一出,宋歌就真正當無缺平生難得的知己。

宋歌見無缺到了令狐府邸,甩開其妹就帶他往書房,心下歡喜,以為他又要搗鼓什麼有趣玩樣,不想無缺進了書房卻正了顏色。

“宋歌,今兒你可感到不對?”

“如何不對了?”

兩人坐下後,無缺說了他的疑慮。雍帝委粱王南下,頒旨召氏族相聚盛京,空穴來風風聲不對。以雍帝一貫的果決聖明,決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氏族在京的高官與地方官置換,後麵肯定還有戲。

“無缺呐,我就這點不喜歡你,老說些朝廷上的事兒,煩不煩呢?那些事兒哪裏輪得到我們操心?”

無缺搖頭道:“我說的事與我們也有關!”

“哦?願聞其詳!”

無缺當然不會告訴他粱王那個“嫩”字,而他的疑慮由此引發。他問宋歌:“你覺著我的衣裳紅嗎?”

“廢話,你不就一身紅衣!”宋歌恍然明白了,他看著自己綺麗的橙裳低低道,“你是說我們太惹眼了?會給家族帶來麻煩?”

“陛下削弱氏族之舉早已箭在弦上,弓都拉開了,隻是可獵的對象太多,在這節骨眼上,哪個成為他的靶子,那人身後的氏族沒準就會被連根拔除!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不管哪個氏族大家,撞到靶子上的就會被拿去殺一儆百!”

宋歌驚出了一身冷汗,“依你的意思是?”

“今日之後,你我先各自閉門謝客一陣子。我們自個不找麻煩,可保不齊麻煩會找上我們。”無缺又寬慰道,“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但謹慎總沒錯。陛下一日不動手,這劍就是懸在頭上的!”

“你說的不錯。”宋歌起身離去。正經事上他從不廢話,與無缺他也不客套,竟是連走都沒告辭。

宋歌走得遠了,無缺才悠悠地道:“你可以出來了吧?”

令狐團圓的腦袋先亮相於窗戶。

“別翻窗,盛京的窗台高,眼下你隻能用爬的!”

令狐團圓笑道:“我就不能走大門嗎?”她有心追問無缺,追到了書房,卻聽兩人說得嚴重,就沒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