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癡女人
蘇信喊完就被令狐團圓丟出了營帳,田胖子哭笑不得地接住了他。“你說你來做什麼?”
蘇信委屈地道:“你以為我想來?還不是你辦事不利索,陛下要我來護著點粱王。”
“滾!都給我滾遠點!”
聽到令狐團圓發狠,蘇信連忙拉著田胖子走遠了說話。
“什麼人玩什麼鳥,沒想到郡主也是個臭脾氣!”蘇信搖頭道,“這兩主子,你怎麼伺候得好?”
田胖子如遇知音,拉過他的手感動地道:“蘇大人,你現在知曉我為何難辦了吧,這兩主子,胖子我已經是第二回伺候了!”
蘇信甩開他的肥手道:“與你實話說了,即便你我不說,也早有人通報上去,明遠郡主就在粱王身邊,所以我借你名義上呈皇庭了。”
田胖子正色道:“我知道了,蘇大人是為我好。郡主幹係著陛下誌在必得的音武,郡主又未必肯交付殿下。”
蘇信道:“這事也急不出來,目前棘手的是應族長的事兒。我來的路上,順道去查了下,下的毒很普通,從毒藥源頭是找不出線索的。你不要這樣看我,不是我幹的,雖然應老爺子一死,好象我得利最大,杲北整個都歸我了。我要真蠢了,早十年就幹了,還用等到今日?陛下是不喜歡一家獨大的,唇亡齒寒我想想就惶恐。別說應三德那夯貨要投靠粱王,連我都想抱粱王的粗腿。”
田胖子古怪地道:“那你又在尕蘇唱什麼戲?”
蘇信道:“那不為了潘微之嗎?我當時還真沒想到,和我對手的竟是這麼些能耐人,難怪我失手了。一個粱王殿下我已經吃不消了,還一個明遠郡主,外加一個行醫。”他先前要拿下令狐團圓,簡直易如反掌,可他不敢動她,正是忌憚著西日玄浩。
田胖子小聲地問:“你是說潘微之真的懂迷毒?”
蘇信點頭:“隻怕他這一走,以後翻天覆地的不消停了。”
兩人對歎。
***
令狐團圓發完了脾氣,在帳裏輾轉難眠。潘微之為何會帶上四月離去?蘇信所言難道都是實情?最後她幹脆起身,拾起榻邊的天音劍,就在帳裏舞了起來。
梨迦穆的冰冷教誨猶在耳畔。“你是個女子,但凡能練就絕世武功的女子,都必須擁有一顆堅強無比的心。因為這是個男人的世界,一個男子獲取成功尚且艱難,何況你是個女子。”
西日玄浩的斥責接踵重疊。“你懂嗎?令狐團圓,你是女人,不是男人,不能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是個女人,一個女人!”
沒有使完劍訣,令狐團圓不知是心亂又或體力不支,步法一亂,隻手撐劍單膝跪於地麵。她停了下來,無缺的笛音就仿佛穿越時空,淌過記憶,輕柔又詭異地響徹腦海。當她再抬起頭站直身子後,她的臉上不帶絲毫表情,雙眼空洞媲美於無缺的瞳術,一雙大眼不似無缺的朦朧神秘,而如同她的業師梨迦穆看透滄桑洞穿塵間的寂滅。
此時此地,她無所依托,惟有手中之劍。
***
西日玄浩率一眾軍士,阻擊了赤水灣敵襲,破曉後才回到營地。他回來的頭一樁事,就是找渾球晦氣。可當他看到抱劍而眠的少女時,他卻遲疑了。
田胖子鬼祟出現於營帳,西日玄浩剛要發怒,田胖子輕輕一句話就滅了他的火。
“她舞了半宿的劍。”
西日玄浩拉他出了營帳,這才發現蘇信規矩的束手一旁。
“參見殿下。”
“你……”西日玄浩蹙眉,“你不就是尕蘇那個胡鬧的家夥嗎?”
“在下那蘇蘇信,殿下來到那蘇的那一日錯過真是遺憾,殿下來到尕蘇的那一夜邂逅真是有趣。”
“是父皇托你來傳口諭的?”西日玄浩打斷了他的話。
“殿下果然絕頂聰明。”蘇信頓首,微笑道,“陛下說,應族長一事也要一並勞煩殿下操心了。”
西日玄浩卻轉麵望營帳。蘇信不解,平鎮和顧侍衛卻明白,這是殿下在怨恨。他怨恨營帳裏的人,隻要和她處一塊了,就多半晦氣。
“殿下,您看那行……鄉下土醫不在了,胡美人的身子又孱弱,要不要去鴻賢請位醫師來營地?”田胖子問。
“那你去辦!”西日玄浩瞪了他一眼。
“是是。”田胖子樂得溜之大吉。
蘇信見西日玄浩又看自己,連忙找借口也溜了。
西日玄浩麵色鐵青的再次回到營帳,他探手想揭榻上人的被子,手卻懸空了許久。那人兒從來睡相不佳,忽地一翻身,竟從被中踢出一腳。西日玄浩就盯看著那纖細的腳踝發呆,這小女人欠收拾,不懂規矩得一塌糊塗。可他一撫她的腿,她又立刻縮了回去,看被子形狀,又蜷縮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