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痛了愛了
“夫人,你起身了沒?”侍女在寢室外問。
令狐團圓披上衣裳,喚她進來。“何事?”
“管家說有位貴客,非要夫人接見不可。”
令狐團圓皺眉,平素那些來客,都由管家接待她一概不理會的,為何今日來客非她接見不可呢?
然而當令狐團圓穿戴得當後,前往正廳,廳裏卻空無一人。她喚來管家,管家也蒙了。
“適才還在廳裏的,怎麼轉眼工夫就不見了呢?”
在令狐團圓的追問下,管家解釋道:“我見他器宇軒昂,衣著華貴,顯見不是尋常人。而他逼著我非要夫人前來,我說不過他,這才叫侍女請夫人的。”
至於那人的容貌,管家隻說異常的好,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卻等同白說。
令狐團圓狐疑地回了後院,衛國公府的守衛實在不能與郡公府相提並論,竟讓一個大活人在眼皮底下跑了。
疑心歸疑心,每日必做的修煉還是要繼續。令狐團圓按例又在院子裏打起了拳,養生拳確實有獨到之處,她每練一次都覺得好象是頭一次打,因為身體總是在承受最大負荷的運轉,正如老醫師所言,能打開她全身的骨骼。
一路拳打完,渾身香汗淋漓的令狐團圓卻笑了。原來她想到潘微之跟著打拳,笨拙的樣子,但她的笑容轉瞬即逝,背後忽地傳來輕微的異動,她一個燕回身,拳頭直打來人鼻梁,卻被他輕易握住整個拳頭。
“玄浩!”令狐團圓立時明白,來客必是西日玄浩,但她話已出口,怎麼改都聽著別扭。
西日玄浩捏著她的一隻拳頭,冷冷地道:“衛國夫人,你我初次見麵,你就喚我名諱嗎?”
令狐團圓收拳,但他捏得牢,怎麼都掙不開。“你既已認出我來,還不鬆手?”
“昨日在郡公府裏,我隻認出你的背影,回去後我思來想去,你既已身在盛京,又會跑哪去呢?總算給我猜到,古醫師,古夫人,妙得很呐!就藏在我們的身旁!”西日玄浩盯著她,含恨道,“我本來還不相信,所以特意跑到你府裏。看到你打拳後,聞到那身香汗味兒,這才確信是你無疑!你們很厲害呐,改了麵目,改了身形,甚至連口音都改了!”
令狐團圓抽了幾次,都抽不回手。
“這一回,你休想滾出我的手心!”
令狐團圓踩他的腳尖,西日玄浩當即反踢,兩人由此纏鬥了起來。此次西日玄浩似狠下了心腸,用上了氣勁,令狐團圓的修為尚未完全恢複,如何是他對手?西日玄浩極其利索的一個反絞手,單手扣住她雙臂,另一手在她後腦勺上一擊,她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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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無盡的黑暗中,這便是令狐團圓醒來後的唯一感受。她身無寸縷,被冰冷的鐵鏈囚禁在一張鐵床上。不通暢的氣流壓抑的氛圍,無不說明囚室的狹小。她動了一動,卻隻聞鐵鏈與鐵床互撞的聲響,完全無法挪移半尺距離。她又暗運了下氣勁,脈絡仿佛僵死,毫無一點氣勁產出。
“你醒了?”西日玄浩冷冷的聲音在囚室一角響起。
換作旁人,這時候早該斥問或幹脆哭泣,但令狐團圓什麼都沒說,安靜地躺了回去。
西日玄浩停頓了片刻,道:“我的王府被燒毀了,所以隻能帶你來這兒。這兒很隱蔽,不會有任何人找得到你。”
令狐團圓依然沉默,並不問他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西日玄浩也不逼她開口,以平淡冷漠的口吻繼續道:“我給你喂了點藥,你有點修為就不安分,不過總算你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