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有副壁畫(1 / 2)

令狐團圓也感同身受,很長一段時間她遠離了劍,而今重拾隻覺渾身的精氣神都回來了,更重要的是,持劍的她,不必再裝!

自小到大所學的劍法一一經由青冥劍揮灑而出,痛快到淋漓盡致,一掃往日壓抑的沉悶,令狐團圓的身法經過養生拳的磨礪,以往的輕盈靈巧糅合了如今的沉穩內斂,更能張弛有度,舉手投足之間已隱約流露出,惟有一代劍之宗師才具備的氣度。

潘微之抱著琴遠遠的看著,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在心頭百轉千回。這是他所不熟悉的她,又是他熟悉到毫厘不差的她。這是他喜歡的洋溢著力與美的女子,也是他敬畏的充斥著力與魅的女子。忽然,他的肩被人拍了下,他回頭,一條人影已穿過他的視線,直奔令狐團圓而去。

四月迅速與令狐團圓纏鬥起來,他這兩年雖然功力精進,但顯然令狐團圓進步得更快。她仗著青冥之利,很快逼的他捉襟見肘,隻能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你們還看什麼熱鬧?”四月後退一步,往院外某個方向扯了一嗓子。

令狐團圓微微一笑,卻是收劍道:“不打了,你們人多欺負我一個!”

才躍入院子的三人頓時傻了,但見她笑吟吟地道:“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我的團子軍團?”

三人的神色更加窘迫。他們正是當日奉命護衛令狐團圓的三位武聖,後被無缺改了稱謂的一團、二團和三團。

“見過令狐大人。”一團率先清醒過來,領著另二人向令狐團圓行禮。

令狐團圓不禁蹙眉,何時她竟成了大人?

一塊玉製的令牌被一團恭敬地送到她手上:“楚大人及無缺公子都要大人你收下它!”

通體碧綠,紋飾九龍的玉牌上赫然兩個醜字:七月!

令狐團圓握緊了它,這是真正的七月令牌,握有了它,就等同掌握了大杲最神秘的力量。

“為什麼?”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四月與三人標準的古禮。她的目光越過跪伏的四位武聖,停留在潘微之身上。他擔憂的目光卻令她下定決心,當她攤開手心,那玉牌隨即消失不見。

“我收了!”

見到潘微之轉身而走,令狐團圓連忙對四人道了句:“回頭再找你們詳談。”便急急追了上去。

“微之,等等我。”

潘微之放緩了步子,她跑上前去,與他並肩,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慢慢地往前走,她也亦步亦趨的跟隨。他左手抱著琴,她右手提著劍,這樣走了一段後,她捉起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青冥放回琴盒,待他回過神來,他依舊還抱著琴,劍已收進了。他安靜地看著她,她還是不知說些什麼合適。凝望著他略帶傷感的麵容,她隻覺心底某處正在劇烈的掙紮。她很清楚,他想要的不過是簡單平靜的日子,風雨中飄搖動蕩的不安他已經曆得太多。

仿佛有一首無聲的旋律徘徊於兩人膠著的目光中,那旋律是如此憂傷,以至於令狐團圓的目光逐漸水汪汪起來。

“我等著呢……”他輕聲歎,“看到你很有精神的練劍,很有精神的去做一些事兒,我想我也該做些什麼才對,不能老是一無所事的待著。”

“微之……”她的雙眼忽然閃閃發亮,接著潘微之就覺著天旋地轉,卻是她攔腰橫扛起了他。

剛步出院子的四月等人掉了一地的眼珠,隻見到他們的令狐大人突然發威,一把抱起了遠比她高大挺拔的潘微之,一溜煙地跑得無影無蹤。

潘微之此時的心情比身子的起伏更加跌宕,他一手緊抱著琴,一手抓住她的肩頭,有些難受又有些難以名狀的舒適。他在她身上,他竟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騰雲駕霧般的迷離,和雲開月明的豁然。

盡管他一直不願承認,但她口中所言的西日迦玢,那個當年為他強行開簽的懷夢和尚的簽,實際上無比靈驗。於糾結中,他被她抱進了寢室,她靈巧的一個勾腳帶上了門。門被關上的響動,也喚不醒他恍惚如同夢遊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