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芯燕覺得自己已經睡得夠飽了,想要起來走走,卻無論如何睜不開雙眼,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鎖住了,手不能動,腳不能動,眼皮沉重如山。
她能感覺到周圍有好多人,有人在說話,有人在給自己擦臉擦身子,還有苦澀的液體被灌進了嘴裏,順著喉嚨一路向下,苦到了胃裏……
過了好久,一切才漸漸安靜。
“乖,好好睡一覺吧,等睡醒了,就好了!”有人在耳邊輕輕呢喃。
感覺整個身子也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圈住,原本發冷的身子因碰觸到溫熱的肌膚而舒服無比。梁芯燕突然間就安心了,斂了心思再一次沉沉睡去。
洛天宇看著懷中女人沉睡的容顏,幽黑的眸子裏,閃著深深的自責和難過,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女人光潔的額頭:“怎麼這麼傻,受了傷也不會叫一聲?”
誰說梁芯燕不會叫來著?她叫的可歡騰著呢。
這不,早上一醒來,就開始大呼小叫地喊著餓,叫春紅給弄吃的,叫綠蘿給端喝的,誰要慢了一步,就嘀嘀咕咕喊委屈,什麼歧視傷員,什麼輕慢主子,想起什麼罪名就按什麼罪名。攪得一屋子人整個早上都不得安寧。
洛天宇卻隻是靠在床邊,微微笑著,並不說話,隨梁芯燕作威作福。作威作福好呀,能這麼大精力又喊又叫,又吃又喝的,就說明這人好了,隻要不病,一切都好說!
一直到梁芯夢進來,這種狀況才算是有所好轉。其實是折騰地也差不多了,該吃也吃了,該喝也喝了,該發牢騷也發了。師妹來了,自然是要做個好師姐的樣子了。
梁芯夢給洛天宇施了一禮,洛天宇卻沒怎麼搭理。梁芯夢有些尷尬,正不知如何自處,春紅來報說是圖力求見,有事要稟報主子。
洛天宇起身出去了。
梁芯燕拉起梁芯夢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
“師姐,你好點了嗎?昨天真是嚇死人了,受傷了不說,還發燒,人也暈過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梁芯夢問道。
“嗐!師妹啊,你是不知道,昨天傍晚,我不是和王爺出去了嗎,然後就有人要殺王爺,幾百人圍著我們兩人啊,那場麵,你都想像不來……”一說起昨晚上的壯舉,梁芯燕就激動了,扒拉扒拉從頭到尾,眉飛色舞地講述了一遍,講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就連春紅綠蘿幾個丫頭也聽得呆了,好吧,她們有時也是會隨著主子出去,也有遇到危險的時候,可是為毛就沒有王妃說得這麼驚險刺激呢?
說完了,眾人皆唏噓不已,春紅道:“虧了王妃這鼻子靈,不然真著了賊人的道兒,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梁芯燕對自己能聞出迷藥這件事還是頗為自豪的:“那是,想我燕大俠,一生縱橫江湖,別的不敢托大,這世上的迷藥,還沒有能逃過本大俠的鼻子的。”
話剛說完,梁芯燕就想起了前不久自己被李玉蝶給迷暈了事情,春紅綠蘿自是也想起來了,但笑不語,梁芯燕不由老臉一紅:“咳咳……當然啦,上次左相府那次,做不得數的。”
話說,上次李玉蝶到底給本大俠下的什麼迷藥,為什麼就那麼輕易地躲過了本大俠的鼻子呢?有時間一定得去查查,這麼好的迷藥,怎麼說也得偷些來研究研究不是?
…………
前院,圖力正帶著洛天宇,讓他去看看大婚布置情況,可有什麼需要特別說明,以便早做準備的。
洛天宇一邊悠閑地踱著步子,一邊四下裏不在意的瞧著。等圖力說完了,才淡淡地道:“三日時間是緊了些,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國公主,怠慢不得,你隻管盡心去辦。有什麼需要請示的,不必找本王,去書房找李公子,讓他幫忙來辦!”
“是,主子!”圖力退下了。
洛天宇看看周圍忙著布置大婚的人,詭異地一笑,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李玉墨果然就在書房,隻是這一次,這家夥既沒有油嘴滑舌地說笑,也沒有爬在書桌前忙碌,而是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已經掛好的大紅的錦布,默默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