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烏山少年(1 / 2)

“嗬,哈,嗬,哈”烏山上每一天的朝陽,在這一聲又一聲的喊叫聲下,緩緩地升起。在烏山的某一處地方,一塊空地上,一個灰衣少年正用力的擊打著眼前的石塊,流出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身上的衣服。少年的身後是一間簡陋的木屋,木屋內一個簡易的衣櫃,一張簡陋的木床以及一些零散的生活用品和衣物。而木屋旁則是一個簡易的灶台,此時灶台下還燒著火,撲騰的火焰燃燒著頂上的鐵鍋,鍋中的白粥在沸騰著,一股香味飄蕩在烏山之中。久而久之,在沒有加柴的情況下,火焰慢慢燃盡了它生命中的最燦爛的時光,慢慢的黯淡下去。而此時灶台前的少年早就迫不及待,等到最後一絲火苗熄滅以後,一把掀開了鍋蓋,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撲麵而來,久久不能散去。沒錯,這個少年正是陳晉浩,三個月前家中因慘遭奸人誣陷而滿門死於非命,那時他就暗下狠心,一定要為陳家報仇。經過兩個月的不懈努力,以及非人般的磨練,就在半月前,憑借袁麗當初留下的煆骨丹成功晉級鍛體境,接下來就是鍛煉筋骨,使其能夠承受晉級蛻凡時身體承受的壓力。陳晉浩端著一整碗的白粥,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吃著,不要小看這一碗看似普通的早餐,其中所加入的原料不僅僅是大米和泉水如此簡單,其中還夾雜著碎靈草,柳淩花,赤木果等滋潤筋骨的草藥,每天一碗粥,無聲無息的滋潤著筋骨,使其慢慢的能承受住平時的鍛煉,才有了如今陳晉浩的快速進步,而且煉體在沒有外物作用下,以陳晉浩的能力,完全沒可能在兩個月的時間能就晉級到鍛體境。當然,期間陳晉浩所受的苦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當他正在大快朵頤之時,一塊石頭快速的向他飛來,陳晉浩心中一緊,伸手一抓,毫不費力的將石頭截了下來,“誰?”放下手中的碗,目光淩厲的盯著林中某處。可不多時,又一顆石頭朝著陳晉浩的後背飛去,此時已經有準備的陳晉浩一閃身,將起先握在手心的石頭朝著一棵樹上擊去,可隻聽見石頭擊打在樹幹上的聲音。眼見自己的攻擊沒能使對方現身,陳晉浩不敢放鬆,依舊是緊繃著神經,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偷襲了,在環視了一圈後,仍沒能發現對方的身影,心生一計,撲通,坐在了地上,吃起了剩下的白粥,可眼睛依舊不時地盯著周圍,試圖找出一絲的破綻。突然,又是一記石子襲來,早就有準備的陳晉浩在石子飛來的一瞬間就躲開了,並向其中一棵樹木飛奔而去,再即將到達時,一躍而起,緊握右拳,狠狠打在樹幹上,隻見一棵粗大的樹木應聲折斷,露出了樹後藏匿的人影,就在人影顯露的一瞬間,陳晉浩的攻擊又到了,依舊是剛才打在大樹上的力度,可想象中的倒地聲卻沒有響起。一個青衫男子抓住了陳晉浩的拳頭,微笑的看著他。而看清男子臉龐的陳晉浩也一改之前的警惕,抽回了手,笑了起來,“青衛哥,你怎麼來了,不是離下次送米的時間還有一周嗎?”說完還訕訕的撓了撓頭,似乎是為剛才的攻擊而不好意思。“我合計著半個月的時間差不多也要到了,況且以你小子現在的飯量,估計我上次送上來的糧食都不夠你吃了。原本隻是想測試一下你的警惕性,沒想到你小子都晉級到了鍛體境,進步的很快啊。”說完拍了拍陳晉浩的肩膀。“嘿嘿,多虧了青衛大哥的幫助,不然,我不會進步這麼快的。”陳晉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露出了十六歲少年該有的表情,青澀,卻充滿蓬勃生機。“今天來其實還有幾件事要和你說,在這段時間裏我調查到一些關於陳家的事情。”講到這裏,青衛看了看陳晉浩,確定他不會有過大的情緒波動後才繼續往下說,“那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起因是一件幾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隨即青衛就將烏山發生的事情,軍隊會來泗水城的原因以及牽涉到陳家的所有經過全都告訴了陳晉浩。聽著青衛講話的期間,陳晉浩神情異常的平靜,平靜的詭異,好似所聽到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青衛哥,別說了,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滅家之仇不共戴天!”陳晉浩的眼裏充滿了仇恨和憤怒。“小浩,你一定要冷靜,以你現在的實力,去報仇根本就連葉軍偉的身邊都走不近,千萬不要衝動。”青衛擔心陳晉浩。“哈哈哈,青衛哥,你不要小看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成與不成,我會衡量的,況且這關乎我自己的小命呢,怎麼會衝動。”陳晉浩哈哈大笑。青衛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能這麼想最好了,好了,我該走了,還有其他的事情,沒辦法帶你走了,這裏不能久待,在我走後,你也趕緊離開。”“嗯,我知道的。”說完兩人就道別離去了。可不多時青衛又折返回來,頓時陳晉浩神情就緊張了起來,才分開沒多久就回來了,肯定有情況啊,做好了戰鬥準備。走近後的青衛看見陳晉浩的架勢,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甚至捂起了肚子。青衛的笑聲弄得陳晉浩像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青衛停住了笑聲,他才上前,而青衛也沒多餘的話了,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說了聲去川都城的不器鐵鋪,把信交給一個叫瘋老頭的人,之後轉瞬間就不見了。而最後的一個舉動,陳晉浩心裏很是感激,雖說之前一段時間的照顧是青衛受自己的爺爺所托,但是經過了這麼久,所托之事也早已做到,現在更是幫自己想到了以後的去處,對青衛更是感激,心中默默的記下了這份恩情,以後必定有所回報。半晌之後,陳晉浩才收拾完東西,僅僅隻有一個包袱幾件衣服而已,隻是因為舍不得這裏,這個生活了幾個月的小木屋。在這裏的一段時間,自己過得很充實,每天除了訓練,就是進補,除此之外就是躺在木屋的小木床上,想著以前的種種,想著自己母親對自己的打罵,而又不忍心下狠手的氣急,自己第一次進陳家的彷徨和緊張,自己第一次穿那麼好的衣服的歡喜,還有第一次和陳晉文的鬥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叔嬸和那個不苟言笑的爺爺,以及在陳家裏的種種,甚至在陳家體會到的那種親情,最是讓陳晉浩難忘,可還沒等他開始享受這份感情時,所有的一切都破滅了,一切都被毀掉了,生生的毀在他的麵前,每每想到這裏,都會泣不成聲,每個夜晚都是在眼淚中誰去。尚且一個成年人無法承受這份痛楚,更何況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呢?這份打擊無疑是沉重的。回頭看了看那個載滿了自己一切抱負和回憶的木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轉身大步邁開,朝著川都城走去,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一切都得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