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條消息(1 / 2)

樂雲飛在大殿內忙碌,好久不見樂笑天回來。她開始的時候並不在意,大聲喊了幾聲,不見回音,這才驚惶失措起來。她加快腳步,奔出大殿,順著樂笑天留下的腳印追趕,卻發現那雙腳印在樹林中竟然神秘地消失了。

“笑天,你在哪裏?笑天,你快點回答娘的話……”樂雲飛心中悲痛欲絕,情不自禁,大喊大叫。

山風,無情地在她耳邊呼嘯著。唯有空穀回音,哪裏能聽到有兒子的回答?樂雲飛喊叫片刻,心中安慰自己,也許兒子出去玩耍,這會正好回到古廟內。心念至此,她迅速地跑回古廟。然而,古廟內空空如也,什麼也看不到。現實,再一次打碎了樂雲飛的幻想。她摔倒在地上,放聲大哭。

“樂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情況?”‘了劫’回到古廟,見樂雲飛倒在地上,忙丟下手中的糧食,扶起她。樂雲飛神誌不清,斷斷續續道:“笑天……笑天……他……他不見了……”‘了劫’道:“樂笑天不見了?你太大意了……他什麼時候走的?”

“我……我也不知道。”樂雲飛哭道:“我在大殿內……後來,笑天說要出去玩……我叫他到門外去……再後來……他就不見了。我找遍了四周……他……不在……找不到了……”

“糟糕。一定是骷髏……”‘了劫’沒有說完,樂雲飛卻聽出了話外之音。她臉色蠟黃,失聲道:“道長,你說笑天有危險嗎?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沒事,沒事。”‘了劫’勉強一笑,說道:“塞翁失馬,蔫知禍福?說不定……”自知難圓其說,反而歎息一聲。他沿著樂笑天的腳印,尋到樹林,同樣沒有發現,隻得頹然返回。

樂雲飛放聲大哭,暈過去好幾次。

這一夜,兩人守著火堆,誰也沒有心思睡覺。樂雲飛心煩意亂,一會兒想下山尋找,一會兒又擔心自己下山後,樂笑天回到了古廟。她想象著樂笑天一個人站在殿內,哭泣著找媽媽,她的心都碎了。

快要天亮時,樂雲飛發起了高燒,她不停地說夢話,喊樂笑天的名字。還好,‘了劫’懂得針灸之術,並且隨身帶著銀針。他讓樂雲飛在火堆旁躺下,將銀針在火焰中消毒,一根根輕輕紮入樂雲飛的身上。等他忙碌完,日頭升起老高。

‘了劫’將昨天討回的米,倒進在廟內撿到的一口破鍋內,做成了稀飯,用小勺喂樂雲飛喝下。樂雲飛吃過飯,精神好多了。她掙紮著起身,下山尋找樂笑天。

“別動。”‘了劫’表情嚴肅,一字一頓道:“樂姑娘,你的身體很虛弱。如果現在就下山,會有生命危險。”

“不,你……你別攔我。”樂雲飛推開‘了劫’,跌跌撞撞,衝出大殿,下山而去。一路上,樂雲飛跌倒,爬起來。然後再跌倒,再爬起來……。

她的頭發亂了,臉上被樹枝劃破了許多傷口,她的衣服也破了,手上全是鮮血。‘了劫’見狀,喃喃道:“母親,母親。這世界上能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止尋找兒子的母親呢?”樂雲飛到了山下,見到路上的行人就問:“夫人,你看到我的兒子沒有?他穿著小紅棉襖,是個男孩,很可愛。”

沒有人說見過,因為樂笑天根本就沒有來過。樂雲飛接連問過好多人,村裏人見她衣衫不整,以為她是一個粗心大意,丟了孩子的瘋子,見到她走近,全遠遠地避開。樂雲飛失望了,她站在街頭,隻覺得天翻地覆,暈倒在雪地上。醒來時,她躺在一輛馬車上,‘了劫’就坐在身邊。

“別動。”‘了劫’道:“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的。否則,你一定會死。到那時,你就永遠也找不到兒子,永遠……”

樂雲飛沒有反抗,她昏迷了三天。當她再次清醒,她已經睡在一個溫暖的房間。屋內生著旺盛的爐火,靠窗的桌子上,擺設著幹淨的茶具。‘了劫’坐在正北一張寬背椅子上,正在低頭寫著什麼。聽到樂雲飛醒來,急忙喊來客棧內的夥計,將手中的紙條交給他,並且給了一兩銀子。那夥計看了看紙條,二話沒有說,轉身就走。‘了劫’從火爐上的鐵壺內倒出一些開水,又兌上一些備好的涼開水,遞給樂雲飛,說道:“樂姑娘,你的身體累垮了,要多休息。我們現在到了城內,我可以用最好的藥幫助你調理。不出半個月,你就能恢複如初。”

“多謝道長,有勞你費心了。”樂雲飛的確渴了,喝了幾口水,問道:“道長,有笑天的消息沒有?”

“這個……還沒有。”‘了劫’道:“我已經問過客棧內的夥計,都說沒有見過。你放心,那人劫走樂笑天,一定會經過大城鎮,不會留不下線索。等我煎好藥,你吃完後,我到街頭走走,打聽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