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大師’身輕如雁,從窗口飛出。見到冷如冰和冷如煙,冷冷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朋友還是敵人?”冷如冰畢竟沒有白在江湖混過,他臉色不變,緩緩道:“大師,我們是朋友。我們兄弟聽說大師到了‘鳳陽鎮’,特來拜訪,並有一事相求。”
“青海三劍客?”‘百毒大師’恢複常態,冷冷道:“互不相識,你們找我有何事相求?”冷如冰道:“大師威名……”‘百毒大師’不等他說完,擺手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聽他的口氣,近日有點心情不爽。不是有人欠他一百兩銀子沒還,就是他欠人一百兩銀子沒有還。
冷如冰道:“我們兄弟在江湖上做沒本錢的賣買,前幾日栽在了一個……”‘百毒大師’麵色陰暗,冷笑道:“技不如人,你還有臉說什麼?”冷如冰心想:“好小子,軟硬不吃。幹脆老子就編個謊子,把你激怒算了。”心念至此,說道:“對啊,我們兄弟當場也都認輸。誰知,那人得理不饒人,竟然大言不慚,說道‘百毒大師’……”說至此處,賣個關子。
“他說什麼?”‘百毒大師’果然忍不住問。
“他說……”冷如冰歎息道:“算了,他說的話難聽的很。在大師麵前,小人可不敢亂講。”
“你,直說無妨。”‘百毒大師’有些動怒。冷如冰心中竊喜,臉上神色,卻是一付不平的樣子,說道:“他說老子武藝天下第一,別說你們三個人,就是十個二十個,也不是對手。當年,老子曾經打敗過‘百毒大師’,讓他跪在地上求饒……”他頓了片刻,說道:“大師,這都是那人說的話,我可不敢胡亂造句,冤枉好人。”‘百毒大師’‘哇哇’怪叫道:“那人是不是身材不高,細皮嫩肉,娃娃臉?”
“對,是他。”冷如冰道:“大師,你見過他。”
“嘿嘿……豈止是見過。”‘百毒大師’陰笑道:“風塵客,原來他這老兒也出山了,難怪如此狂妄。冷如冰,他人在何處?”冷如冰道:“他行蹤不定。不過,我猜測他現在一定在‘風東來’酒店。”
‘百毒大師’道:“好,你頭前帶路。我今天倒要會會,他這武藝天下第一的高手。”冷如冰道:“大師,你何必因為一句話生閑氣?你老人家消消氣,就當不知。”喜形於色,轉身就走。幾人殺氣騰騰,直奔‘風東來’酒店而來。
樂笑天見‘青海三劍客’去而複回,身後還跟著一名黑衣老者。心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那黑衣老頭陰陽怪氣,不知是何方神聖?”冷眼旁觀,加倍小心。
冷如冰站在大堂門外,耀武揚威,大聲說道:“沒事喝閑酒的人全都快滾,想死的例外!”
眾人聞言,紛紛逃走。
金老板苦著臉,哀聲道:“冷大俠,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你為何,要這般害我?”冷如冰道:“老子的臉在‘風東來’酒店丟了,今天就要在這裏找回來。金老板,這裏沒有你的事,你滾到一邊去,別在這兒找死。”
樂笑天道:“冷如冰,你的臉早就讓狗兒吃了,還找個屁呀?”冷如冰道:“小子,你別急。正事完了,看老子怎麼樣一劍,一劍,慢慢地修理你。”
樂笑天道:“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可不怕你。”
‘百毒大師’走進大堂,目光轉動,不見風塵客,問道:“風塵客何在?出來說話。”
樂笑天道:“對不住,他老人家不在。有事,你們明天再來找好了。”冷如冰道:“臭小子,你快點去找他。”樂笑天道:“要找你去,我可沒功夫。”
吵鬧間,風塵客從門外走進。‘百毒大師’目光收縮,陰聲笑道:“風塵客,果然是你老兒。”
風塵客笑道:“老毒物,近來安好?”‘百毒大師’道:“安好,安好。隻從受了你那一掌,老子日日夜夜,都在念你的好。你體內的毒,也全好了吧!”風塵客道:“有勞掛念,早就好了。”
冷如冰聽兩人說話客氣,竟然是老相識,心中好生失望。聽到後來,知道彼此有過節,動過手。且相互間半斤八兩,難分勝負,心中暗自高興。
風塵客道:“酒店內地方小,施展不開。老毒物,我們到野外談談如何?”‘百毒大師’道:“好,好。我知道鎮外有好大一處墳場,我們就去那邊,也省了我找地方埋你的屍體。”
“請。”
“請。”
兩人口頭說話客氣,直奔野外墳場。那墳場好大,方圓數裏,樹高林密,遍布孤墳。夕陽下,陰風慘淡,也不知道究竟埋葬了多少怨魂屈鬼。
‘百毒大師’率先而行。他穿一件黑色風衣,足不點地般向前飄行。遠遠看去,竟似鬼魅,引著眾人走向墳場。
一行人走到墳場中央,分兩隊站立。樂笑天站在風塵客身邊,‘青海三劍客’毫無疑問,守在‘百毒大師’身後。此時,日落西山,歸鴉聲四起。片刻間,周圍靜寂無聲。
‘百毒大師’雙手衣袖很長,垂在膝間,也不知有什麼古怪。隻聽他冷冷道:“風塵客,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有什麼話要說,就和你身邊的小友說說,免得死了後悔。”
風塵客笑道:“老毒物,二十年前你殺不了我,二十年後你也不用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