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膏藥大法……那是什麼東西，聽上去古怪得很！”我身上一激靈，對這個名字從心底生出一陣莫名的反感。
小夥子聞言一撇嘴，“具體正確的叫法是什麼，李大哥也不知道。‘狗皮膏藥’是他吃虧之後一氣之下給起的名字。到現在他還嫌這個名字不夠難聽，不足以描述那種追蹤術的狠毒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好奇心起，追問道：“那麼這種追蹤術，與我們常用的追蹤方法有什麼不同？”
小夥子解釋道：“這種追蹤術，與李大哥在關公頭像上使用的近程追蹤術很不一樣。常用的追蹤術有效距離有限，但是在有效距離內可以進行簡單控製，比如關公頭像那樣口吐人言之類的。”
我點點頭，這些我都可以理解。當時聽見關公頭像突然說話，情急之下難免驚慌。但是幾次之後，我就想到有可能是有人利用追蹤術在裝神弄鬼。所以我當時才會對著雕像問話。我預想到雕像的主人早晚會追上來，隻可惜以當時的條件，我有限的準備和李寂的精心布置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小夥子接著說：“但是狗皮膏藥大法就不一樣了，它雖然不能遠程控製，但是追蹤距離可以無限遠。無論你走到哪兒，隻要施術者想，任何時候都能知道你的位置。所以說，萬一有一天你做了忤逆那人心意的事，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那人也能追殺到你。”
我一愣，他總是說有人在我身上下了這種詭異的“狗皮膏藥大法”，可是那個施術者是到底誰，法術又下在了何處？
我攤開雙手，“那你說說看，我身上的‘狗皮膏藥’到底在哪裏？”
小夥子一笑，伸手抽出我的鬼戥子說：“你的‘狗皮膏藥’不是下在身上，而是下在了你的武器上。”
“啊？”我當時一愣，拿過我的鬼戥子上下看著，心裏陣陣翻騰，“怎麼可能呢，這是提督師兄親手給我製作的鬼戥子。怎麼可能被人下了什麼‘狗皮膏藥’？”
小夥子無奈的嗬嗬一笑，歎道：“李大哥剛才急的心髒病都犯了，你卻還是不相信他。”
李寂在院內的時候磨磨唧唧，雖然沒有說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但是從頭到尾就隻有一個中心意思，那就是提督師兄餘在涯不是什麼好東西，讓我小心謹慎。
我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狗皮膏藥大法’的施術者，是我的提督師兄？”
小夥子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不不不……”我連連搖頭，“不可能，提督師兄絕對不是那種人！”
剛才在屋子裏聽時，我一直都認為李寂對提督師兄有誤解，他所講的那些不過是一些偏見而已。如果提督師兄想李寂描述的那樣，那麼這世上哪裏還有什麼好人。
小夥子搖頭一陣冷笑，雖然沒有講出來，但他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說：“良言難勸該死鬼，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怎麼辦就看你自己的了。”
笑過之後，小夥子說：“可惜李大哥對半經門的這份牽絆了，好心都被當作了驢肝肺……不過沒關係，李大哥也猜到你不會輕易就被說服。他交代，如果我說完這些之後，你還是執迷不悟，就讓我送你一句忠告。”
“什麼忠告？”我問道。
小夥子說：“半經門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一直都是神政提督！”
“半經門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一直都是神政提督……”我默默重複著這句話。
這句話既然敢稱之為“忠告”，那一定是李寂精心總結的。所以每一個字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我特別注意到“一直都”三個字。這三個字好像不隻是對餘在涯的否定，好像曆代神政提督都“有問題”。
我問道：“這個‘一直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