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引起了民眾的共鳴。尤其是那些從西北來的難民和落魄貴族們,更是早已經熱淚盈眶。
他們比上京市本地的居民,更明白在西北發生了什麼。更清楚那遍地屍體,血流成河時,是何等殘酷的景象。那是他們親眼所見,是他們的親身經曆。他們中有一些人失去了自己的父親·有些人失去了自己的子女,還有一些人,甚至是從死屍堆裏爬出來的。
他們每一天都能夢見鋪天蓋地的域外軍人衝進城市,衝進人群,揮舞他們的長刀,濺起一蓬蓬鮮血的景象。每一天都能聽見那炮火聲,刀劍砍入肉體的割裂聲,以及被烈火點燃的房屋的畢剝爆裂聲和人們的慘叫聲,哭聲。
他們衣衫襤褸忍饑挨餓地向東南逃亡,遠離域外人的屠刀。可是,在那漫長的路上,他們見到的,卻是更多因為饑餓和疾病而倒在路旁的屍體。
沒有人願意去回想那一幕。在來到安全的地方之後,他們將一切都鎖進了心底最深的地方,從來不曾去觸及。每一次觸碰,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痛不欲生的酷刑。
而現在,所有的記憶都隨著中興上將的話而蘇醒了。人群中,漸漸響起了哭聲。男人們死死攥著拳頭,咬著嘴唇。女人們則捂著嘴,抱著彼此,泣不成聲。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接受這一切。”中興上將情到深處,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這是現實,是我們所有人的不幸,更是整個民族的恥辱!”
“將軍。”一旁的秘書上前一步,扶住了上將顫抖的身體,眼眶微微發紅。
“沒關係。”深吸一口氣,抑製住激蕩的情緒,中興上將開口道,“或許,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可是,我們可以選擇怎麼去麵對他!”
他的聲音,在上京市上空回蕩著。
“這裏,是自由而繁榮的上京市,是8000年前,我們的祖先就來到的地方。他們在這裏開墾土地,修建城市,繁衍生息。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凝聚著他們的血汗。每一棟房屋,都記載著他們的生活。這是屬於我們華夏人的。在我們的身上,流淌著他們的血脈。他們從來不曾向誰屈服,今天,我們也絕不像任何人低頭!我們在戰鬥!從西疆到寧川,從西藏到內蒙,從珠穆朗瑪山脈到黃土高坡,從西北戰區到沿海戰區,我們一直都在戰鬥!”
所有人都目光閃閃地看著中興上將,渾身的血液都在他鏗鏘有力的聲音中沸騰。
“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場極為痛苦的嚴峻的考驗。在我們麵前,有許多許多漫長鬥爭苦難的歲月。你們問:我們的政策是什麼?我要說,我們的政策就是用我們全部的力量,在海上、陸地、空中和敵人進行戰爭,同一個在人類悲慘的罪惡史上所從未有過的窮凶極惡的暴政進行戰爭。這就是我們的政策。你們問:我們的目標是什麼:我可以用一個詞來回答:勝利——不惜一切代價,去贏得勝利;無論多麼可怕,也要贏得勝利,無論道路多麼遙遠和艱難,也要贏得勝利。因為沒有勝利,就不能生存。”
(在此,向丘吉爾將軍致敬!)
“華夏聯邦萬歲!”
“炎黃子孫萬歲!”
整個上京市爆發出一陣炸雷般的吼聲。這聲音頃刻間席卷了整個城市,直衝雲霄,激蕩風雲。
有人的地方不見得會有江湖,但一定會有聚居地,這便是城市。
上京市貧民窟位於市東北角,這裏是犯罪、**和吸毒的避難所。在這裏,除了那些時常可見的醉漢之外,最多的便是從事黑事貿易的小商人,在陰影中警惕注視巡警的黑暗人物,還有……孤兒。
辛靖便是貧民窟眾多孤兒中的一員。無父無母,無父有母,有父無母,不一樣的人生造就了這些孤兒們不一樣的心理,聯邦政府全額負擔了他們的生活及學習費用,卻沒有辦法不讓這些孩子們天天逃學。雖然政府有配給的食物,然而這像小豬羅一樣毫無光明的生活,並不能完全消耗他們旺盛的荷爾蒙,所以暴力,模仿冷酷,爭奪地盤,一切隨之而來……
今天是整個聯邦勝利慶典的日子,他們高興!興奮!因為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加痛恨域外人,在這些孤兒中,百分之九十來自西北,他們的父母就是死在域外人的屠刀下!
他們親眼看見那遍地屍體,血流成河的景象。他們親眼看見家園被焚燒後殘垣斷壁的廢墟。他們親眼所見自己的父母被域外人的刺刀刺入身體時的痛不欲生……他們看到的使他們變得仇恨……
他們可以冷酷,可以暴力,但是,一切的一切卻阻止不了他們萌發的複仇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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