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隊江隊,我這兒的疏散工作已經做完了。”通訊器裏傳來方悅的聲音,“咋又和那個神奇小子吵起來了?”
“想不吵也難。”江上一邊指揮著洶湧的人潮向著地下避難設施移動,一邊在peace maker的專用頻道當中和方悅閑扯,“過去的二十分鍾當中,我的左耳朵在聽著你說冷笑話,右耳朵在聽藍電哼什麼難聽的歌,假如我不能阻止你說冷笑話的話,我就隻能去阻止那貨哼歌了。反正一般人也不能理解我們的最強戰鬥力在想什麼,我就好奇你為什麼不停地講冷笑話?”
“我就好奇為啥隊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倆耳朵都戴耳機。”方悅反問道,“你不覺得這樣會聽不清楚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來我這兒試試看。摘了耳機之後,你分分鍾想跳樓自殺,我還不如一邊聽你講冷笑話一邊聽那腦子短路的人哼歌。我這兒到處有人在抱怨為什麼搞這種疏散行為,他們能把一句抱怨換一萬種方法告訴你。你那兒也就疏散了三四千人,我這兒是你的十倍。他們不明白什麼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出事兒了就麻煩了。”
這倒是在方悅的預想當中,一般來說他的這位隊長總是在承擔著最難做的工作。
“再說了,還有安琪在監控,她耳朵比我靈多了。”江上又補充了一句,“安琪,跟方悅打個招呼。”
“嗨。”仿佛非常不情願一樣,新入隊沒多久的安琪懶懶地說了一句,又陷入了她一貫的沉默當中,這讓方悅非常尷尬。
連他也搞不清楚江上是怎麼這麼快說服能力卓越的安琪入隊的,他更傾向於隊長給安琪下藥了,或者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一些難以放到台麵上的交易……否則為什麼一個被稱為有戰略級能力的人會加入這個現在嚴重缺乏資金和資源的隊伍呢?
Peace maker現在處於嚴重經濟危機當中,理由很簡單,資金的數量是固定的,蛋糕就那麼大,誰都想吃一口。現在百廢待興,聯盟機關還沒從上一次的大戰中恢複過來,要重新建設的部門太多了,像peace maker這樣在大戰當中幾乎全滅的隊伍建設起來特別困難,而且在地位上也比較邊緣化,所以資金就更缺乏了。
現在內部關於是否要讓弱能力者占有一席之地的討論經常發生,有人認為上次大戰損失慘重就是因為沒有走精英化路線。當然,發出這種聲音的人並不是大戰的幸存者,而是一些資曆尚淺的英雄們,他們渴望出人頭地,這完全可以理解,意見則被選擇性忽視。
“筱筱呢?”江上問道,“快快,和事佬三巨頭第一次一起出任務,值得紀念的日子,回去以後給大家加餐吃點兒好的。”
三巨頭的說法恐怕也隻能在他們的頻道上能這麼說了,如果被其他部門的人聽到,恐怕要笑掉大牙。
“好呀!”筱筱在頻道裏歡快地回答道,“今天我的工作可能比較輕鬆,一會兒你們誰的工作量比較大就及時通知我,我能去幫忙的。”
“省省力氣吧,一會兒可有你要忙的。”江上歎了一口氣,“別說我沒提前打預防針。在這些人被疏散到地下避難設施後如果三個小時沒有出來,必然會有一大群人說自己中暑了,到時候你得帶人去支援醫生們,你會發現其中八成以上的人隻是在抱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