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看似溫婉恭順,可宋釗文又不是傻子,忍不住拍了桌子。

“忠義侯府還缺不了你住的院子,少拿你那些陰暗心思度人,侯府不曾虧待了你。”

“哼,你既然這麼說了,便按照你的意思,以後經營好你自己的日子,家中的事再不要過問,你這臨水苑的門可要關緊了。”

言罷,拂袖而去。

盼兒有些著急,“夫人,您與世子感情向來和睦,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此事怕是有誤會,夫人要不要……”

阮清婉道,“不用了,以後世子來不來都沒關係,他也說了,讓我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按我說的辦,這幾日把廚房收拾出來,以後我們的吃食由遠山商行派人送來,不花侯府一分一毫。”

分得清楚些,吃虧的又不是她。

宋釗文從臨水苑出來,又氣衝衝地去了明輝堂,將阮清婉的意思轉達了。

唐氏聽聞管家權徹底落在了自己頭上,卻是半點高興不起來,她要的是管家權,但卻不是一個盈虧自負的管家權。

“她當真是什麼也不管了?銀子呢?”

宋釗文冷聲說道,“她都要關起門來過日子了,自然不會過問府中事,還說缺了錢跟她張口,她先挪了嫁妝來用。”

唐氏道,“你便順口應下又如何?”

“母親,堂堂侯府,莫不是要靠一個商戶之女用嫁妝養著?她要自己過便自己過,那臨水苑我不會再去。”

唐氏著急,蔡媽媽卻勸著她,“太太莫急,成婚三年,夫人還未有子,這放在整個京城也是少見的,世子若是不如她房中了,她不知多著急呢,定會主動求著世子去的,到那時候,定要表表誠意。”

經她提醒,唐氏才又醒過神來,“對,她三年無所出,這本就是不孝,再不想著乖順些,當心釗文休了她。”

宋釗文不發一語,事情說了也就起身離開了。

次日起,阮清婉真就按照她說的,連臨水苑都懶得出了,府中什麼事也不管。

再有兩日就是宋老夫人壽宴,唐氏忙著這邊的要緊事,一時也顧不得她。

阮清婉便命人收拾廚房,裝扮花園,怎麼舒心怎麼來,把自己的住處弄得貴氣逼人。

成伯命人日日送補給進府,都是隻有她和院中下人的份兒,至於宋老夫人吃慣的甲魚和血燕,忠義侯喝慣的瓊花釀,唐氏用慣的珍珠粉以及宋釗文慣用的宣紙徽墨,那就再也沒有了。

後日便是壽宴,花園中該換上一批新鮮花卉,唐氏本想等阮清婉回來再提,誰知鬧成了這樣。

現在她也隻得命人將花園鬆鬆土,修剪殘枝,讓這花園看起來不那麼破敗。

臨水苑的小丫鬟帶人傳話,說是花園正好鬆土,那便把夫人喜歡的那幾株蝴蝶蘭給挪到臨水苑去,也免得日後再動土了。

就這樣,花園裏的名貴花卉被移栽了,更是沒什麼可看的。

唐氏氣得跳腳,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也沒辦法因為這種事情和兒媳婦理論,隻得先去忙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