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悅道,“總歸是要豁出去的,世間又有多少女子有這樣的勇氣。”
葉娘子歎氣,“所以才說女子立世艱難,豁出去也是為著自己的日子,自己都不敢豁出去,難不成指望旁人來拚命?”
話說到這裏,倒有些僵住了。
阮清婉道,“我們也去上香吧。”
佛堂裏,蘭姨娘帶著宋恒悅虔誠上香叩頭,阮清婉平日裏不拜佛,隻是來了這佛門清淨之地,她呆站著也不像個樣子,便同葉娘子一起上了香。
旁邊方丈讓她求簽,她不好拂人麵子,便隨意搖了一支。
“還請方丈為我解簽。”
誰知那方丈看了之後卻皺起眉頭,一番阮清婉聽不懂的說辭之後,他突然說道,“姻緣攪作一團,亂得不可開交。”
“那可怎麼辦?”葉娘子急了,她雖是個粗人,也不信神佛,但事關自家主子,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盼兒和陶玉也是一臉焦急。
老方丈摸摸胡子,“倒也簡單,施主多供些香火錢,老衲必當為施主日日誦經,求個姻緣順遂。”
話音剛落,小僧便趕了過來,一臉怒色,“慧遠師父,主持說了不許您來前殿,還是快些誦經去吧。”
待小僧把人帶著,葉娘子這才哼了聲,“原來是個老糊塗了的老和尚,小姐不必往心裏去。”
阮清婉笑笑,“他說得倒也沒錯。”
她的姻緣可不就是亂作一團嘛,現在也還未試著解開。
蘭姨娘和宋恒悅還要誦經求子,阮清婉也上了香了,在裏麵待著無趣,便想著和葉娘子四處走走。
不知何時,梁言歡也溜了出來,她倒是不客氣,直接挽了阮清婉的胳膊。
“阮姐姐,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陪你走走可好?”
阮清婉一笑,“好啊,這千佛寺我倒是頭一次來,風景很是不錯,正想四處看看。”
兩人繞到前麵,卻聽到寺廟門口好大的哭喊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阮清婉和梁言歡就站在門裏麵,偷偷看著外麵的情況。
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官兵,那地上跪著一名婦人,正在哭喊著冤枉。
梁言歡也驚了,“哎呀,是鐵甲衛呢,這可是王爺的親兵,莫不是王爺在寺中辦差?”
她伸長了脖子看,倏地眼睛一亮,“果然是王爺,我竟不知王爺也來了千佛寺。”
她已嫁作人婦,但看到自己從前的意中人,依舊是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甚至毫不掩飾。
阮清婉十分佩服,這樣的女子實在少見,也怪不得她會這麼自來熟了。
寺門前院中婦人哭喊一陣,並無作用,那身著墨藍勁裝的男子輕輕揮手,鐵甲衛便上前將人帶走,一眾仆婦也都立馬沒了聲響。
梁言歡仔細辨認,想起了那婦人是誰,“是護軍參領家的夫人呢,也不知犯了何罪,惹得王爺來千佛寺拿人。”